第034章 冰河背夫（2/3）

两馍一粥栓此生第034章 冰河背夫

e¨n^x~s!.`c_o,m·

"站住！"哨兵厉声喝道，枪栓拉得哗啦响。

小山东用半生不熟的日语喊着："抓到了游击队！伤员！要送...送司令部！"

哨兵将信将疑地走近，用刺刀挑开麻袋一角。老赵灰败的脸露了出来，确实像个垂死的游击队员。哨兵满意地点点头，正要放行，突然一个军官从工事里走出来。

"等等，"军官眯起眼睛，"哪个部队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麦穗的心跳几乎停止。她低着头，手悄悄摸向藏在麻袋下的手枪。

"我们...第三中队..."小山东结结巴巴地回答，额头渗出冷汗。

军官突然暴怒："八嘎！第三中队昨天就调去县城了！"他猛地拔出手枪，"他们是假的！"

枪声几乎同时响起。军官的眉心突然多了个血洞，仰面倒下。麦穗的手枪冒着青烟，她一脚踢翻独轮车，麻袋下的伤员们纷纷掏出武器开火。哨卡顿时大乱，日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撂倒三个。

"跑！"麦穗大喊，和小桃一起抬起老赵的担架，向路障缺口冲去。

子弹在耳边呼啸，小山东惨叫一声，捂着胳膊倒地。麦穗回身去拉他，一颗子弹擦着她头皮飞过，火辣辣的疼。她顾不上这些，拽起小山东继续狂奔。身后，两名轻伤员用缴获的机枪压制追兵，为其他人争取时间。

"别管我们！"其中一个喊道，"快走！"

麦穗咬牙转身，带着小桃和小山东钻入路边的灌木丛。身后传来一阵激烈的交火，然后是一声巨响——可能是手榴弹。接着，一切归于寂静。

三人在黑暗中不知跑了多久，首到肺部烧灼般疼痛，双腿麻木得像两根木棍。终于，麦穗示意停下，他们瘫坐在一棵大树下，大口喘气。

老赵的担架己经不见了，可能在混乱中掉落。小桃检查着小山东的胳膊——子弹穿肉而过，没伤到骨头，但失血不少。麦穗的头皮伤口结了血痂，一绺头发黏糊糊地贴在额头上。

"其他人..."小山东哽咽道。

麦穗摇摇头，不忍说出那个显而易见的答案。五名伤员，现在只剩下老赵不知去向。她摸索着从腰间掏出水壶，递给小山东。

"喝点水，我们得继续走。鬼子很快就会搜山。"

三人互相搀扶着继续前行。月光惨淡，照得雪地泛着幽蓝的光。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然传来微弱的呻吟声。麦穗警觉地拔出手枪，慢慢靠近声源。

是老赵！他躺在雪地里，身下洇开一片暗红。担架散落在不远处，看来是他自己挣扎着爬了一段路。

"老赵！"小桃扑过去检查他的伤势，脸色立刻变了。腹部的伤口完全裂开，肠子隐约可见。她迅速脱下棉袄盖在他身上，手忙脚乱地想找东西包扎。

老赵虚弱地抓住她的手腕："别...费劲了..."他艰难地转向麦穗，"地图...我口袋里...冰河...有近路..."

麦穗从他口袋里摸出一张染血的地图，上面用铅笔标着一条小路，可以绕过日军第二道哨卡，首接到冰河边。

"这条河..."老赵的呼吸越来越弱，"冬天...有暗流...冰薄...要踩...我标记的..."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永远地固定在了某个远方的点上。小桃轻轻合上他的眼皮，泪水在脸上冻成冰晶。

三人沉默地挖了个浅坑，用雪掩埋了老赵。没有时间做更多了。麦穗将地图小心收好，带领大家继续前进。

天亮时分，他们终于看到了冰河。那是一条宽阔的河道，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积雪，但隐约能听见冰层下水流的声音。按照老赵的地图，他们找到了一处隐蔽的过河点——几块露出雪面的黑色石头，像一串脚印般通向对岸。

"我先试，"麦穗说，解下绑腿缠在鞋底防滑，"你们等我信号。"

她小心地踏上第一块石头，冰面发出轻微的吱嘎声，但没破裂。第二块、第三块...走到河中央时，一阵刺骨的寒风突然刮来，麦穗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在冰面上！

"麦穗姐！"小山东惊叫。

咔嚓一声脆响，以麦穗为中心，冰面裂开蛛网般的细纹。她屏住呼吸，一动不动。裂纹慢慢停止扩散。她尝试着慢慢爬向下一块石头，每移动一寸，冰面都发出不祥的呻吟。

终于，她爬到了对岸，浑身被冰水浸透，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小桃和小山东按照她的路线，也小心翼翼地过了河。

"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