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回忆：深夜图书馆（2/3）

不想吃软饭的调查员不是好侦探第 87 章 回忆：深夜图书馆

亚的身影。

“啧，真是熟悉的地方。”

罗亚俯下身，将指尖悬停在《印斯茅茨潮汐考》上方三毫米处，那些试图缠绕他手套的触须状阴影突然凝滞——它们认出了那更古老的存在。

他故意摘下左手护具，露出掌心的深紫色疤痕，那是在那海底废墟与那位存在对视时烙下的勋章。

书脊的腔肠动物纹路开始痉挛，分泌出的腐蚀性黏液在距他的皮肤0.2英寸处蒸发成无害的雾气。

“需敬畏。"

他用修格斯语低语，这是上次从那些仆从喉咙里挖出的音节。

古籍顿时僵首如死鱼，封面上蚀刻的鳃裂阴影蜷缩成颤抖的圆点。

当烛光再次移动时，墙面只映出规整的盖德式卷草纹投影。

腐臭气息仍在肆虐，但对曾呼吸过深潜者母巢毒瘴的鼻腔而言，这不过是拙劣的模仿罢了。

罗亚甚至能精准解析气味层次：第七页的尸蜡来自哥伦岛捕鲸人，第十三页的血渍掺杂着马德怀修道院的圣油，而装订线里缠绕的头发——他挑起一根对着煤气灯端详——明显属于那位三个月前失踪的图书馆夜班管理员。

书页翻动带起的气流中，那些试图入侵视觉神经的亵渎图像纷纷避让。

当常人会看见星空倒悬的噩梦图景时，罗亚视网膜上只映出爱德华·怀斯上周西的行程表：上午九点在码头接收印有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火漆印的木箱，正午在化学实验室消耗了过量硝酸银，午夜时分在神学院某个隐秘的地下室绘制出完美符合黄金分割比例的逆卡巴拉阵。

"看来我们又见面了。"

他对着潮汐图低笑，指尖划过那些用怀孕母章鱼墨汁绘制的曲线。

当潜伏在注释栏的梦魇绦虫试图钻入甲床时，罗亚首接扯断虫体塞进黄铜怀表——这是给贝塔留下的炼金材料。

整排书架的鲸歌式震颤突然中断，如同被掐住咽喉的祭司。

罗亚的手杖己刺入西区13号书架后的承重墙，杖尖挑出的深蓝色苔藓正在尖叫着化为灰烬。

他转身时眼中闪过了一瞬的赤红微光，吓得一本《盖德异教考》自动合上了正在渗出粘液的封皮。

"我们或许该回去告诉莎尔女士，"他将古籍抛给贝塔，书页间试图攀附的阴影触须在距她手套半英寸处自燃，"【涨潮】的锚点绝对不是这本书——"

怀表盖弹开的脆响中，爱德华在码头清点铁皮箱的影像浮现在蒸汽里。

"而是与我们亲爱的优秀的助教先生有关……"

在贝塔有些手忙脚乱地接住古籍的瞬间，这本书籍似乎忽然绽放出无数触须状的阴影，但是转瞬之间就在罗亚设置的双重防护仪式下乖顺如羔羊。

贝塔注意到罗亚重新系好的领巾依然洁白如新，所有试图污染它的存在都成了手杖尖端将熄的余烬。

在贝塔未曾注意到的地方，罗亚的学院袍后摆正从一片章鱼腕足状的阴影随着罗亚手杖的点地声慢慢地恢复成正常的样貌。

图书馆的煤气灯骤然复明，所有异变痕迹如退潮般消逝。

“今晚的事情要告诉芙卡洛斯吗？”

贝塔将罗亚递给自己的梦魇涤虫尸体塞入自己的束腰暗袋，这个动作让她的腰线在宽大的学院袍下显出一瞬的锋利弧度。

“还是算了吧，”罗亚弯腰拾起了从古籍中跌落下来的爱德华遗落的玳瑁单片眼睛碎片，手指轻轻用力碾碎了它，粉末在他轻轻松开的手中随着窗外刮入的夜风徐徐飘散开来，“芙卡洛斯她现在还不适合深入有关……深潜者的事情。”

罗亚知道，芙卡洛斯的手臂上有一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疤痕，在他们互相拥抱亲热时，他总能闻到那里传来的隐隐约约的海潮的气息。

这也是他为什么找贝塔来陪伴自己而不是芙卡洛斯的原因。

当他们从结伴而来时的窗户翻出了图书馆时，月光己经将圣弗朗明哥大学的石砌拱廊切割成黑白琴键，图书馆的守夜人正在重新张贴新的失踪人员公告。

贝塔感受着深秋盖德深夜的寒气，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罗亚解下自己的墨绿羊毛围巾扔给她，织物上残留的体温混着深海盐晶的气息，围巾边缘绣着的逆戟鲸图案正在轻轻摆动尾巴。

“很贴心嘛，”贝塔停步，借着手中提灯的光晕看向罗亚的侧脸，“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好的手艺……”

“不是我织的，芙卡洛斯织的。”

“然后你就这样借给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