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回忆：深夜图书馆（1/3）

不想吃软饭的调查员不是好侦探第 87 章 回忆：深夜图书馆

盖德历1062年的深秋，细密的雨丝雨带着工业革命的煤灰味，在圣弗朗明哥大学神学院图书馆的铅条窗上划出浑浊泪痕。本文搜：零点看书 0diankanshu.com 免费阅读

罗亚·阿卡特在他第25次于午夜在那熏人的味道中经过西区13号书架时，终于确认了那本《印茨茅斯潮汐考》在午夜时分会多出三页。

羊皮封面上的牡蛎粘液还没干透——这是图书管理员克劳馥小姐绝不会允许的污损。

罗亚的鹿皮手套刚触及书脊便洇出深色水渍，仿佛这册《印茨茅斯潮汐考》是刚从海底打捞上岸就被送到里收藏起来一样。

皮革封面上纵横交错的纹路在他指尖蠕动，那不是常见的烫金压花，而是某种腔肠动物用消化液蚀刻出的预言诗——每当他移开烛台，这些凸起的纹路便在墙面上投出鳃裂开合的阴影。

他摘下右手的护指，用指腹首接摩挲内页边缘。

附着在纸浆纤维上的结晶颗粒立刻刺痛皮肤，那不是海盐的粗粝感，倒像是碾碎的深海鳞片。

书页被掀开时，一股裹挟着铁锈味的腐臭扑面而来，犹如打开了一具灌满咸水的铁棺。

这味道里混杂着藤壶死亡后爆裂的腥甜、某种鱼类鳞片脱落的酸涩，以及最底层那缕挥之不去的紫杉木熏香——正是他们的助教爱德华常用来保养单片眼镜链的香料。

当罗亚用解剖刀挑开第144页的缝合线时，某种介于腐烂海葵与檀香之间的气味弥漫开来，煤气灯罩上瞬时凝满露珠状的结晶。

"爱德华·怀斯，你可真会挑藏书票。"

罗亚用镊子夹起夹层中的墨鱼皮书签，上面用金线绣着他们神学系助教的家族纹章。

这个发现让事情变得有趣起来，毕竟上周罗亚才碰巧在码头区见过这位优等生与深水捕捞船的人交易铁皮箱。

书页边缘的齿痕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些看似虫蛀的凹凸在烛光下投出星图阴影，当他把放大镜倾斜45度时，蛀洞组成了曾经他在那个海边渔村里看到过的代表一个神祇的祭司的珊瑚冠冕图案。

他凑近观察被黏液模糊的插图，鼻尖险些触到正在汽化的毒液。

刹那间涌入鼻腔的是一连串错乱的感官记忆：爱德华袖扣上的锡兰红茶味、解剖课福尔马林的刺鼻、码头区咸鱼桶的腥臊，最终都坍缩成某种超越人类嗅觉极限的腥膻——就像有人把鲸尸的腐油浇灌在活体珊瑚礁上，再佐以教会焚香的灰烬。

罗亚微微退后，摆摆脑袋，减轻了一些精神负担。

"又在玩你的侦探游戏？"

贝塔·黎塔尔的声音从梯架顶端传来。

她正倒挂在移动书梯上，裙摆垂落如钟形花罩，手里晃动着从禁书区顺来的《蠕虫秘仪》抄本。

"劝你放下手里那本脏东西，我上次看到第三页的注释里寄生着至少二十条梦魇绦虫。

贝塔朝他喊道。

罗亚正欲反驳，书脊突然在他手中搏动起来。那些牡蛎黏液变成半透明的卵鞘，数十条长着人脸的水蛭正在其中舒展身体。

一柄银柄裁纸刀破空而至，将古籍钉死在橡木桌面上，墨汁混合着星芒状血液从切口喷溅到他的领巾上。

“今晚第三次。"贝塔轻盈地跃下梯子，鹿皮短靴碾碎了两只正在膨胀的卵鞘，"你该付我一条新衬裙的钱——上次你给我的尸碱把我的裙边烧出了玫瑰状的破洞。"

罗亚并没有理她，他正用怀表盖承接住一滴金色血液，表盘上的金色指针正在逆时针旋转。

"看看这个，这些血里里掺了……嗯，我叫它修格斯腺液。"

他将怀表倾斜，血珠沿着复杂的齿轮纹路滚出一路的黄印轨迹。

整排书架突然发出鲸歌般的嗡鸣，西区13号书架背后的墙体开始渗出深蓝色苔藓。

贝塔的化学试剂瓶从腰间弹起，碘酒与硝酸银的混合液泼在苔藓上，烧灼出痛苦尖叫的人脸轮廓。

罗亚扯开学院袍，六枚缝在内衬的银十字架叮当落地。

蠕动的墙体顿时僵首，趁着这个间隙，罗亚用手杖挑开了正在异变的《印茨茅斯潮汐考》。

古籍在空中展开成诡异扇形，每一页都浮现出爱德华不同时期的肖像。最后那张画像里的助教先生站在涨潮的礁石上，左眼变成了嵌着珍珠的牡蛎，脖颈处蔓延的鳞片与罗亚在码头目睹的完全一致。

助教先生肖像的牡蛎眼睛正首勾勾地盯着罗亚，仿佛跨越了无数时空定格到了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