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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季节第15章

既然决定留下，那所有可能存在的威胁都了然于心。到了这一步，就算是伊迪丝也不能仅凭直觉去信任，要实实在在地弄清她的想法。

可是直接去找伊迪丝询问自然是行不通的，甚至大有可能见不到她本人，她应该会像那些时候一样避开自己。

莱恩哈特一时间还没有主意，思来想去只想到卡特提到过的誓言。

几日前的那场晚宴，伊迪丝对他万分冷漠，目的便是为了不让他宣誓留下，他感觉这里或许会是个突破口。

“关于宣誓的事，我还有些问题。”莱恩哈特对寄宿在意识之海中的卡特道。

“大人请问。”

“你有说过答应古堡主人留在城堡中，也意味着自愿成为雾行女巫的仆从，愿意接受女巫让自己做的任何事。但这宣誓似乎太过简单，也太过不正式了，仅仅是一句愿意和不愿意吗？”

“每个织梦者结社的据点中，都拥有社内无数织梦者的灵魂碎片，这些碎片将组成强大的灵魂联合体用以守护据点。同时也将让据点成为誓约场，每个在这里缔结的誓约都将被见证，以此让每个誓约拥有真正的约束力。

因为誓约场的力量足够强大，任何织梦者都不可抗拒，所以并不需要复杂的言辞。当许下誓约时，只要由宣示者亲口表明态度，誓约便立即生效。”

“就只是说出同意或拒绝？再没有其他东西了？”莱恩哈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继续追问道。

“如果一定要说有，还有一个东西和誓约相关。”卡特顿了顿，像是在回忆，“六十年前，当我被那些绯红少女抓走后，囚禁在自己房间中的那些日子里，某一天有人拿来了一张写满文字的羊皮纸，那是违反誓约的惩罚内容。”

“宣誓之后，只是向雾行女巫宣布自己自愿履行的义务，但如果违反誓约将会受到什么惩罚需要另外约定，因此便有了这张名为‘罪与罚’的羊皮纸。”

“我猜——就像地契那样，那张羊皮纸也需要签字画押？”

“是的——大人。那张羊皮纸要用宣誓之人的血写上名字，必须由宣誓之人自己写上，不可由他人代签，也不可以写上其他人的名字，让其他人代替自己接受惩罚。”

“还有这种东西——”

卡特的回答让莱恩哈特重新陷入思考中，琢磨着这样的补充契约是否可以利用，以此验证伊迪丝真正的想法。

“海因里希大人，您要问的都问完了，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这时，科沃尔的话从牢笼中传来，打断了莱恩哈特的沉思。他扭头看向科沃尔时，听见他又道；“大人——我真是对你毫无隐瞒，冒着违背织梦者誓约的风险在帮你啊！”

“违背织梦者誓约？”科沃尔的话让莱恩哈特顿时有了兴趣，“呵——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苍猎团狩猎，也甘心臣服于织梦者之下。那么，说说看——你跟他们签订了什么？”

“誓死守护织梦者的秘密，不能透露关于他们的半个字，可是你看，我不都全告诉大人了吗？”科沃尔在那张憔悴的脸，在阴影之下向莱恩哈特露出示好的微笑。

听完科沃尔的话，莱恩哈特也笑了，“据说我所知，签订誓约之时，一定会附带罪与罚的补充誓约。如果你真的违背了誓约，那应该也在这里接受秘术力量的惩罚了。”

“呃——这个——”

“所以，你还说没骗我，科沃尔先生？”

“我——我发誓，此刻说的话每个字都千真万确，如果有半个字说谎，宁愿遭受——”

“停——”莱恩哈特朝科沃尔张开五指，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如果科沃尔先生没有说谎，那你违背一个誓约后还不足十分钟又准备立下第二个，这样的誓约有半点用处吗？”

“我——”科沃尔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莱恩哈特感觉他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便将脸凑近牢笼道：“我认为科沃尔先生应该再坦诚一些，把你隐瞒的东西通通说出来，这样一来我才真正对你相信。之后你是否能重获自由，都将在考虑范围之内。”

“我——”科沃尔陷入了沉默中，像在因为什么而痛苦挣扎，许久之后他长叹了一口气，“我可以告诉大人一些五人知晓的秘密，以此表明我的坦诚，但希望不要将这个秘密带出城堡。”

“呵——放轻松，这里除了你和我之外只有空荡荡的牢房。我应该一长段时间都不会离开这座城堡，这要如何将秘密泄露，就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