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承老（2/3）

病娇公主叱咤朝野【群像】第36章 承老

聂凝冷脸听承向平继续说，突然又闻他道：“丫头，读书不曾啊？识字吗？”

聂凝皱起眉看着承向平那殷切的双眼，这略微有些亲近的话题明显不太适合此刻的氛围，但还是道：“读过些，父王无子，从小便当男孩子一般教养。记得小时候有先生来府中授课，后来父王奉旨进京后就再也没有了，但书还是有好些，没人管，也就什么都看，看得杂乱，算不上什么正经学习。”

“那识字吗？”

“会写。”

“好！太好了！”承向平闻言大喜，遂抓过聂凝的手道：“老朽虽失了代王，但还有一个代王女！....咳咳...”

笑声牵动了承向平的病情，他又止不住地咳了起来，过了片刻才道：“如今天子还是襁褓婴儿，须得有人掌权，你比顾云亭更适合些，且你读过书，又与太后不同，书中那些君子品格会约束你，不至于让你同太后一般无所不为，明事理，懂进退。好！兜兜转转啊，一切还是同从前约好的相差不大。”

“承老，可我没学过怎么治国。”

聂凝偷偷摸摸欲把手抽回，但依旧被承向平抓得死紧。

“哪有这么多学过的事，做事就是摸石头过河，拿不准徐行就可。你且听我教你，万事以民为先，你且记住，想要割肉得先把人喂饱，他们过得好了，我们也才能过得好。多方势力须得互相牵制，不可一家独大，否则必然成为众矢之的，丫头你该明白我说得是谁。你倘若真要保他，权力就得握在你自己手里。这些是最根本的，细枝末节须得对症下药。”

聂凝点头。

承向平则重重拍了她的手背，红玛瑙串砸得她手疼，他继续道：

“只最后一点须得记住了，丫头，你终究不是正经皇帝，你虽然有皇室血脉算不得外戚，但你是女子，朝堂上历来坐得都是男人，有些事没有对错，只因自古来便是如此。所以，该退还是得退，你可记住了？”

“那倘若我硬要分个对错呢？您知道的，我素来是眼睛里揉不得一颗沙的人。”聂凝道。

“那就听自己的心，到时候你自会分辨，命与它孰轻孰重。亦或者，养一批自己的人，支持你的人。”

“我明白了。”聂凝看着承向平，眼里似乎还是有说不出的疑问：“今日承老为何突然想同我说这些？”

承向平笑道：“丫头，利益方能动人心，我可不是白说的。我同你说得这些，目的只有一个沈越还要活很久，他还有儿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是交换吗？”聂凝轻笑一声，只好垂头道：“想不到承老也会犯痴贪爱，看来人都难逃七情六欲，连承老也不能免俗。”

“丫头，你不觉得同将死之人谈什么爱不爱的，这未免……太残忍了嘛？真真是个刀子似的人啊。”承向平面笑却心酸。

月已东升，晚霞消逝。

承向平沉默片刻后，又对聂凝道：“我也不知道我对沈越是什么？我幼年时卖身葬父，郡主养尊处优，可能都没见过这样的事吧？”

他看着聂凝瞪大了眼睛，轻笑一声继续道：“我现在还记得那是的情景，沈家嫡子闹市之中骏马而过，我就跪在一个角落里，身旁停着我父亲的尸身，那时世道不好啊，活人还抵不过死人丧葬费。一连放了几日，天气又热，我爹都臭了。”

“哈哈哈——”承向平停顿大笑，道：“这沈越居然就闻着味过来了，他站在我身前抽抽鼻子，问了一句什么味啊，我当时吓得不敢说话，因从未见过如此衣着之人。”

“沈越年轻时相貌非凡，又爱挂玉佩环，骑在匹高大的骏马上，我当时差点以为是金仙下凡来救我来了，幸得他身旁一人跟他解释我是卖身葬父，他便哦哦一声，宝剑挑了我的下巴俯下身看，你可知道他说得什么？”

“说得什么？”

“哈哈，他说把这个小姑娘带回府当个丫鬟使吧，给她银子让她把她爹埋了。就这样，虽不是金仙下凡，但也救了我这一辈子。带回家中后还是他老娘揪着他的耳朵告诉他我乃男子，我又怕又被撵出去，只好骗他我会认字，之后我就成了沈越的书童……”

后来，承向平还断断续续地说了许多，聂凝就一直这么听着，他看着那一轮明月，说话流畅连粗喘的重气也没有。

她知道，这是他回光返照了。

“到了如今要见佛的时候了，我依旧不知道我对沈越到底是何感受，我也曾喜欢过女子，但碍于征战天下终究我给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