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花谢花飞（1/2）

综红楼之雪泥鸿爪第18章 花谢花飞

有道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大观园中女儿们于四月二十六，芒种节这日摆设各色礼物，祭饯花神。

女孩子们这天都早早起来，各展其才，把满园装扮得绣带飘摇，花团锦簇的。

黛玉和众姊妹们在园中玩耍，各人随处游玩，又有相伴扑蝶去的、又有一处闲话去的，更有四处赏景去的。

处处衣香鬓影，时时莺声燕语，热闹极了。黛玉四处略看一回，便独自向着僻静处行去。

芒种一过，便是夏日了。春花已落了满地，万紫千妍混作一堆，或随了流水，或碎于尘泥。

正是：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黛玉于这满园饰锦缀玉的繁华中悠闲游览，见那篱笆分开一片花木，见那高墙隔开一脉流水。

桃李明年能再发，而这园中连她自己在内，又有谁能年复一年地赏尽春光如许？

便是：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

自土地中生发，便归葬于大地。花如此，人亦如此。

她触景生情，想一句吟一句，不想竟凑成一首长诗。

更料不到的是宝玉亦听着了她吟诗，听得“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等句，既惊且恸。

试想如林黛玉一般的仙姿玉貌，将来亦到无可寻觅之时，岂不让人目断魂销；而如此推之于他人，宝钗等灵秀女儿家亦可到无可寻觅之时。

这般人若到无可寻觅之时，则自己又安在哉？自身不知何往何在，触目一切又将属谁……

宝玉素来有些情痴怪癖之处，此时呆呆陷入自己思绪里去，想到痛处，早放悲声。

黛玉听见哭声，吓了一跳。她忙忙擦去自己方才因此情此景所感流下的几滴泪，再看时原来是宝玉在这里悲恸。

“你这又是怎么了，在这里哭成这样？”

宝玉见是黛玉，渐渐收了悲声，只哽咽道：“林妹妹，多谢你。”说罢抽身便走了。

黛玉听了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还不及问他多谢自己什么，便见宝玉径直走得不见人影了。

她再想到刚刚吟就的词句，莫不是为了这个？

他们就是自小在一处，但现在各自长大，也渐渐各有各的心事，再不能如以往一般亲密无间了。

也不知宝玉是想到了什么，哭得那样伤心。

黛玉沿着沁芳溪岸边缓行，不料对岸草木簌簌而动，片刻现出一只羽毛异常华美的水禽。

她看了眼熟得紧，片刻想起来这不是那日沁芳桥上见过的那只？自己还曾把它收进过洞天。

如今又遇见，这鸟儿仍如当日一般，凫水过来这边，便向黛玉身边凑。

黛玉才吟过“愿奴腋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之句不久，它就到眼前来了，倒像是有什么缘法。

生双翼……飞到天尽头……

忽然想到一事，她心中一悸。

俯下身，试探性伸出手抚着这鸟儿光彩夺目的彩羽，黛玉喃喃道：“你也不能飞，是不是呢？”

她从没见过养在园中的美丽禽鸟飞翔。笼子里的倒还罢了，这些四处散布的最多也就能扑腾着离地几尺，展开双翼最多滑翔一段，却没有能飞上高空的。

也是，那些真正翱翔天际的飞禽，又怎会被豢养在园林之间，做贵公子、娇娇女的玩物？

鸟儿望一眼黛玉，引颈望一回天空。它五色斑斓的长长羽冠随着动作轻颤，既像是期待，也如同邀请。

黛玉觉得自己是疯魔了。

怎会从只鸟儿身上看出这些来！

忽地一个贾母房中的丫鬟，遥遥见了林姑娘在这边看水鸟，便走过来请她，说老太太叫去吃饭。黛玉便舍下那只鸟儿，去了贾母房中。

大观园中饯花会，惹出两般感怀。

黛玉却不知，近来她之所以如此思绪万千，半是因那日之梦，半是因万象宇。

那场幽眇梦境中，她实已看过此身此世之由来，可惜醒来便忘得干净。

万象宇则不然。早在警幻仙姑引贾宝玉生魂游玩太虚幻境之时，神器就已经定位了仙界。

这回黛玉又去了一次，还得到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那颗梦中女仙放入她掌中之物，便是被万象宇摄取了去。

也亏得如此，不然怕还保存不下来。

这人间诸事，已经开始偏离原本轨迹。

改变从黛玉得到珠子开始。在救得林如海性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