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北雪原篇（5）（2/3）

桃之靡靡第5章 北雪原篇（5）

钱之道啊。”

鱼素音看着她，笑了笑。“我学学，以后还你钱。”

“哎呀，不用的。”

说书人早有预谋，从桌子下抽出本破破烂烂的小折子，咳嗽两声清嗓子。

“这位公子，南水陆家小姐的事可有耳闻？”

“那个被捡回去的三小姐？说来听听。”

陆家首富的三小姐，她被捡回去后没几天，陆夫妇就去世了，许多人私底下说她把父母克死了，碍于她哥陆明离，都不敢在明面上放肆。

陆明离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不过这里是北雪原，大家都以为他的手伸不了这么长。

“正是，这位小姐可骄横了，别的大家闺秀鲜少抛头露面，她可不一样，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她曾将府中一对两情相悦的下人拆散，乱棍赶走，不仅如此，她和些不正经的人玩得多，出格的事可不少……”

陆清珑神情怪异地看着说书人手里的破烂小折子，听着自己的“光辉事迹”，端茶喝了几口压压惊。

添油加醋的言论灌入鼓膜，她只是顺从地轻嘲道：“这人事还挺多。”

“确实，多管闲事，你信吗？”鱼素音以为她指的是那个说书人。

陆清珑歪头，好奇地观察她，问道：“要不是那个陆小姐真的做了什么，她会被这么评论吗？”

鱼素音伸手在陆清珑的发顶按了按，然后揽过她的肩头，让她靠过来，声音很轻柔地开解道：“茶馆里的说客，就爱说些街头巷尾不知晓的，正经的，谈一谈四方水土行政之瑕疵，不正经的，编点大户人家里丫鬟与小厮的故事。”

“有更甚者，商人或者气量小，被人得罪的富家千金，一个买通促销，一个杜撰风闻，听着头头是道，实际上是天花乱坠。”

“你永远不知道别人一句话掺了几个心思，几个含义，又有几个字是真。有多少是是非非是你不必了解的，不要被道听途说蒙蔽，也不要为虎傅翼。”

陆清珑倒是第一次被这么说教，被揽得一动不动，眼神飘走。

鱼素音无奈地放开手，弯眸调笑。“而且我觉得，人活这一世，眼中只专注于有关自己的，专注于心向往之即可。”

就算想做的事罔顾人伦，就算无恶不作，罄竹难书，就算被其他所有人厌恶唾弃。

那又如何呢？

陆清珑侧过身子看她，手肘搁桌上，单手撑着脸颊，没有压低音量，娇声说：“也是呢，人家千金小姐的事，跟我们普通人有什么关系。”

她挑起一抹微笑。

鱼素音下意识望一眼屏风，愣了愣。

“怎么，想走了吗？”陆清珑眸中闪烁着诡异的兴奋。

鱼素音垂眸思索，不知道眼前人想要做什么，温声劝导：“我们回去吧。”

陆清珑站起来，拉着她往外走，一边不解地问：“你家里人待你不好，我不是说了会带你走吗？”

“再说了，你已经回不去了，继续逛逛吧。”陆清珑回头神秘地笑了笑。

这么快？

鱼素音在她转过头后微微挑眉。

路过一家店，两个男人从两面店墙之间的空隙走出来，低着头绕到她们身后。

是比她们后一步进茶馆的那几个人。

陆清珑感到太阳穴一阵刺痛，步调放慢许多，她失去意识之前抓着鱼素音衣袖的手往下扯了扯。

不知道是求救还是安抚。

月光微弱，阴郁感异常浓稠。

说书人数完分给自己的银子，揣进怀里就准备回家。

露水街的灯笼一直高高挂起，抛过光的硬木和瓦片折射的金色光彩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里平日维持着全天的繁华，此时莫名有些空荡。

他走出露水街，拢了拢外衣，踏上回家必经的小道，泥土两旁是半人高的野草。

没有灯光照亮，漆黑的天映着狭窄的路，寒风刮过，野草摩擦得簌簌作响，黑暗中像野鬼飘摇哀叫。

说书人原本已经习惯了，今晚却莫名有点不安，左顾右盼，一股阴森感顺着脊椎蹿升，回过头时被吓了一跳。

有名男子出现在说书人前方，他戴着凤羽形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白色的面具流线优美，朱色的鹰嘴盖住鼻子，眼周一圈勾挑的胭脂红，模糊了眼型，妖艳又诡谲。

他身高挺拔，站路中央像棵亭立的桉树，暗紫色的狐裘披在肩上，花青锦衣直垂于小腿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