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北雪原篇（5）（1/3）

桃之靡靡第5章 北雪原篇（5）

陆清珑兴高采烈地将鱼素音牵出了云裳阁。

对面一家名为客满楼的饭店内，有名头戴方冠的男子在靠窗的雅座品酒，漆纱冠帽两侧伸出短翅，服饰雪白，衣袖宽阔，类似书生打扮。

他一手执笔一手捏杯，举杯侧目，紧盯街上嬉闹的两个姑娘。

桃红色活泼的那个走在前，巧笑着频频回头，粉紫色优雅些的那个眉目温和宠溺，又十分的乖，指哪看哪。

男子将酒一饮而尽，身边的侍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看就很难挪开视线了，侍从小心翼翼地说：“老爷，那两个女子可是上上等的容貌啊，北雪原的千金小姐足不出户，就算出来也要摆大仗势……她们很有可能是露水街的烟花女子。”

听了侍从的话，吕文泫神情不变，动作未顿，似乎全身心投入进斟饮和赏风景，等陆清珑和鱼素音离开了视野范围，他才似笑非笑道：“何以见得？”

“露水街繁华得很，离这不远，金泉阁和浮华院就建在那里，全北雪原最红的两家青楼，服务周到，是有钱人喜欢的去处，里面的清倌红倌不缺好看的衣裳和珠宝首饰，她们长得好看，身边又没有随从，穿的也贵，呃，您看……”

吕文泫微笑着没有说话，提笔在白帛上作诗，书法纤细灵动，字如鹤立，收笔随意而洒脱，洋洋洒洒写下篇桃色文章。

「伊人花信旖旎，姣短似烟火熄。夜阑时香消徂落，昔日闹帐默。奈何星离雨散恒常，孤颦兀自伤。

梦里冰肌相贴吻，眸聚秋水漫泪痕。双凰烛暖，胶漆缱绻。朱唇娓娓凑耳语，呼吸间泄思藏欲。乱世情长，遇逢不提离殇；盛世煌煌，所见不比楼旷。」

搁笔。

吕文泫欣赏片刻，慢悠悠地卷起白帛，放进衣袖里的暗兜，命令道：“既然你这么聪明，那就把她们赎过来。”

侍从有些惶恐地擦擦汗，连连应下。

另一边。张灯结彩的白玉牌坊矗立在两名少女面前，墨绿匾额上题有三个金字。

露水街。

街道很宽敞，足够能容纳三辆马车，中间涂有一条红漆，向远处直直蔓延，消失在地平线，像是铺着迎宾地毯，而地毯上热闹非凡。

两边没有摆摊占地方的小商小贩，都是建筑风格各异的酒食肆、歌舞楼等，无一不高大富丽，大门口站着揽客的玉郎玉女。

紫绫青罗马车奔腾而过，彩帘或是被风拨开，露出里面坐着的有珠光宝气傍身的妇女，或是被调皮的小孩掀开，小孩趴上窗，长命锁挂在颈间晃荡，手腕上的玉镯叮铃哐啷。

纨绔子弟悠闲漫步，身边跟着群随从，纸醉金迷的奢靡景象随处可见。

形单影只的男人不少，女人便少得可怜了，陆清珑和鱼素音在这群人中就格外显眼。

陆清珑想去茶馆听评书，她牵着鱼素音走进暖雾缭绕的茶楼，坐在了扇形雕花的杨木屏风旁边。

一块屏风将茶馆的一楼分成两个区域，一个在进行禅茶茶艺表演，衣衫单薄的男子垂眉跪坐，手里有节奏地敲着木鱼，女子在他左手边挽袖，盘坐着表演茶艺。

另一个是留着胡须的中年男子站在长桌后面，蓝布垂落，将桌腿罩得严实，只露出男子的上半身，他边握着醒木吸引听客的注意，五官和手配合着绘声绘色地讲评书。

屏风长而高，有一定的隔音效果，中年男子和那对男女分别设于离屏风最远处，互不干扰。

她们坐下没多久，就进来了四个套着棉衣男人，其中一个狼眉鼠眼的跟身边肠肥脑满的交头接耳，不着痕迹地瞟了眼陆清珑和鱼素音。

然后几人去了茶艺那边。

陆清珑听评书，听着听着听到隔着屏风传来的细微声响。

书的内容有关权谋，也不知道是谁选的，虽然情节的起承转合环环相扣，题材却是枯燥又烧脑，对过来玩乐的人来说，枯燥感更甚，这些人更乐意听流言绯闻，情爱小说。

陆清珑也听不入迷，她哥哥给她请的说书人都讲女主文，什么《真假公主》、《女鬼的温柔》、《柔软姐姐太醉人》…

她怀念地轻叹，惹得鱼素音疑惑地看过来。

“喂！给你五十两银子，能不能换个有意思的？”终于有个翘腿的公子哥忍不住举杯叫停说书的。

说书人也不恼，笑眯眯地答应了。

陆清珑呆呆地眨眼。

他是故意的吧？

她凑到鱼素音耳边说：“原来这也算是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