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忏悔（1/2）

墨云寂第80章：忏悔

男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这时一个身影从一棵古树后缓缓走出。墨色的烟雾从那个身影涌来将石头缓缓包裹，石头顿时觉得身体没那么疼了。黑色的气流正在侵入伤口为他止痛。

“凌云大人你来了。”石头虚弱地说，嘴角竟挂起一丝微笑。石头知道凌云大人来了，他身上的气息石头是那么的熟悉。

“你办事太鲁莽了。”凌云坐在他的身旁，黑色的雾气将两人笼罩其中。刚下过雨的地面异常潮湿，坐下的时候冰冷刺骨的萧瑟之感瞬间袭便全身。凌云把石头的头放在自己膝盖之上，他的动作很轻，生怕伤口还会涌出大量的鲜血。

“剑伤有毒？”凌云皱起眉头。只是贯穿胸膛绝对不可能杀了石头，唯一的解释就是剑的问题，那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没有丝毫的特殊之处。所以，一定是在剑伤涂了毒药。

凌云明白了，这把匕首是石头送给天启防身用的，石头觉得他还小所以在剑上涂上了毒。这样的话，即使遇到更厉害的对手，天启取胜的把握也会大很多。可他没想到天启第一次拔剑就把寒刃送进了他的胸口……多么的可笑，可悲！凌云哀叹着，以他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拯救石头，所以——他要死了。凌云将黑色的气流收起，神情有些悲怆地看着石头，看着这个为他尽忠一生的仆人。

“嗯，千年毒蛊。”石头干咳着。“可惜，再也不能在为凌云大人效力了。”

石头有一丝失落，他已经在凌云大人身边效力太久了，终于要离开了吗？只恨自己不能再多帮他做些事情，不能看着他君临天下的那一天。

“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本不在我的棋盘当中，也不必为其而死。”凌云眼底难得的松动，几千年的冷血已经很少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动容了。石头是他几千年来唯一一个值得珍惜的人，可他无法守护——“我只是想为凌云大人，多做点事情。凌云大人感觉到了吗？在小少爷杀我的时候，他的力量增强了。”石头竟然笑了，也许离凌云大人的目的又进了一步吧，只是更远的事情他已经看不到了，因为，他要死了。生命正在他的身体里一点一点的流逝，缓慢却不可阻挡。

“嗯。只是还不够……”

“是吗……可惜我，已经无能为力了……”石头不在说话了，他已经死了。

“嗯，我知道了。”凌云轻轻合上他含笑的眼睛。

谢谢你，石头！你的死，必回为这个肮脏的世界敲响丧钟。

……

“小少爷，你想你姐姐吗？”

“小少爷，外面冷，进屋吧。”

“小少爷……”

……

漆黑的夜，刚刚下过雨的树林。天启走在其中，神情呆滞。那一幕依旧在眼前浮现挥之不去，石头含笑的眼睛里充满了怜爱与悲伤，他是那么的信任自己，可自己却将寒刃刺入了他的胸膛？

那个一直叫他小少爷的温柔的大男孩死了，死在他的手中。他说：石头以为小少爷下不去手呢？石头觉得，小少爷肯定也是喜欢石头的，所以……所以……

所以他死了，天启忍不住落下眼泪：因为，因为……我一直讨厌你啊……讨厌你。像个牢笼一样，束缚着我，紧紧将我禁锢，所以……讨厌你啊！为什么要喜欢我，我这样的人，为什么喜欢我。我是怪物，我是恶魔……

“小少爷，你看，那是月季花。”天启又想起了石头。那一天他指着路旁的不知名的花朵，告诉他那是月季。月季花的香气沁人心脾，那清雅的幽香，轻轻慢慢的散开，隔着很远都能闻到那股幽香。只是天启一直低着头没看，他低落着走过，从来没有注意到身边有一个像哥哥一样的大男孩走在他身边，帮他看着这个美好的世界。

现在想起来，当时的石头好像很失落，他只是想让天启开心一点，不想他总是一副闷闷乐乐的样子。而天启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他只是低着头走在毫无生气的秋色里。心底那扇门一直锁着，哪怕石头在门口蹲了许久他也不曾发觉，可石头就是不肯离去，他站在门外徘徊，途径他的窗前……那个失落的少年那么善良，自己为什么一次次拒绝了他。天启努力的思索，脑袋开始剧烈地疼痛。恶鬼般的哭嚎在耳边隐隐浮现，仿佛要把他拖入地狱。

这是空气中，飘来淡淡地月季花香，天启永远也忘不了那个香味……清雅的幽香淡淡地传来，闻着它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就连头疼也止息了。

那个少年曾指着月季花让他看，现在他知道了。原来石头最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