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唱曲（1/2）

祸水公主要逃婚第三章 唱曲

暮色渐临，大堂内又是热闹了几分。珠玉暖光，琴声呤叮。舞女仍是在舞着，动作交错间，眼神妩媚动人，舞姿销魂火辣。台下的嫖客皆是痴了醉了，挂着淫靡的笑容，眼睛一刻也不离台上，却仍是不忘对着自己紧搂着的妓子上下其手，惹得莺莺燕燕好一阵的娇笑薄嗔。

紫月望着，嘴角微勾，扬起一抹冷笑。从我的手中接过了琵琶，施施然下楼而去，径自坐了一张空桌前。立时，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琵琶声就清亮婉转的响了起来，打乱了原本幽长柔和的琴声，随琴而舞的舞女们，自是不得不停了下来，不满的盯着紫月。更有大胆者，“贱人”二字已是骂出了口。

也是，紫月姑娘可是头牌，身份地位尊贵的很。她出来了，谁还会把她们这些普通妓子放在眼里。同样是吃着这碗青春饭，待遇却是如此不同，她们会嫉妒，会艳羡，甚至生恨，也是尚在情理之中。

老鸨自一边上了台去，面露笑意，显然很是满意紫月出来的正是时候，现下正是客人最多的时刻。头牌一出，必然会包揽到更多的客人。舞女妓子见老鸨已是上了来，脸上怒意更胜，对着紫月尽翻白眼，却也无奈至极，老鸨意图明显，是要她们下去了。所以一番折腾，片刻之后台上已是空无一人。

紫月目不斜视，仍是淡然弹着琵琶。不知谁人喊着：“紫月姑娘！”嫖客们一阵哗然。头牌花魁终于来了，看情形，是要唱上一曲儿，哪个会不捧场？吃酒的放了酒杯，调笑的端正了坐姿，虽是目光中仍有**，却是谁也不敢靠近紫月独坐的那张空桌。

紫月端坐在那里，眼妆浓艳，却是目光如水。神色妖媚，却是暗藏冷意。此刻的她仿若一朵盛放的玫瑰，够艳了，够美了，你若是受不了诱惑想要靠近采摘，就不要怪她尖锐的刺扎的你鲜血淋漓！

她淡淡望了一眼众人，朱唇微启，充满魅惑的嗓音已是随着琵琶声唱起了曲子。曲子是地方的，歌词并不大懂。琵琶声音圆亮，清脆，在古时很少用来做配歌儿的乐器。偏偏此刻紫月声音低润，语调绵柔，倒是与琵琶十分相配。

曲子婉婉转转，琵琶起起伏伏，融在一起竟是形成了一种特殊的韵律，似是迎面吹了一股温暖的春风，直从周身荡入心田，在那里打转，轻抚，说不出的舒服。让人欲罢不能，更是久久难以散去。

嫖客们去了一脸的**，更多则是震惊叹服。紫月姑娘这曲儿唱的好啊！没有艳舞，不做媚势。单是柔柔端坐，轻弹琵琶，细唱小曲，已是将这堂内所有的光辉尽皆夺了去，集于一身，让人一望，就再难从她的身上挪开目光。

我倚在一侧柱子上望着她，心中也是略微吃惊。只为那令人称绝的曲子中，却似含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幽怨，思念。让那原本优美至极的韵律，竟有了分催人泪下的悲切。我蹙了眉，竟是不能理解。

我正暗自疑惑，曲调却是又变了。琵琶愈发急促起来，竟有隐隐洪雷之势，暗藏杀机，若她方才还是一名伤心的女子，此刻却已是蜕变成一个绝情的女王，冷眼以对所有，更是给人一种坚强的心酸。我心中默然，只怕这紫月，也是一个极有故事的女子。

“铮”的一声长长的尾音，一曲毕了。紫月淡淡站起身来略微福了一福，复又坐了回去。言语沉默，神色冷清。

嫖客们却仍是沉浸在婉转的曲调中，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老鸨却是走了出来，掩饰不住一脸的笑意，高声道：“哟，各位爷，快回神儿！怎么样？云妈妈我这儿的美人是不是个个有绝招？只可惜今儿个清韵是被一位老爷指了去，她可也是我们的头牌姑娘，若她在这里舞起来，也是和紫月的曲儿不相上下的！”

好个聪明的老鸨，倒是知道顺势推销了！我暗自冷笑。

嫖客中已是有人喊了起来：“这意思，紫月姑娘今儿个还是单吧！不如妈妈将她指了我，我愿出五十两银子！”

立时，嫖客们一阵哄吵。“妈妈将她指了我吧！我出一百两！”“我出一百五十两！”“你老子的！别跟俺抢，俺出三百两！”

瞧着这些有钱的嫖客径自争吵，老鸨的脸自是笑成了一朵花，一旁端坐的紫月脸上却是浮上了一丝厌恶。身为头牌又能如何？曲子唱绝又能如何？终是改变不了她是个妓子的事实，无法将她带出倚门卖笑的日子，她注定是要在男人身下虚意承欢的。但是总会有一天，她会老，她芳华不在，她失去现在引以为荣的一切，又该如何？

我忽的感到深深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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