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1/7）

水晶的一滴泪第七十章

“天天回到了宿舍了没有？”我无聊打了个电话过去。

“还没有。”对面的一个女生嘻嘻地笑着，但也不太敢笑。肖肖说过她宿舍里面的人不让她来当我的油画模特，我战胜了这些肖肖的同性，还是异性的魅力够足。

前几天送了韦登彪离去，真的是宿命，我的感觉就是宿命。

看着身边的那台电脑主机，看来这次要带着电脑远行总会有点方便。摸了摸眼镜，它是同凌新涛同配的，蓝色，迷信的我曾经把它框上的蓝漆刮掉，因为觉得蓝色会影响我的前途，那是在我去国伟设计院那儿实习前的事情。

火车站的故事和感慨较多，火车已经开到了站内，我站了起来，抱着主机及油画，衣服没有带。排队候车时手机震了一下，她打来的。

上了车不再想什么了，怀里揣着薛文灵的学生证及买的半票，找了一个已经有好几个人呆着的吸烟处，一对情侣及一个眼大大的温州佬。我对温州佬有点猜忌，中国的犹太商人在中国行骗数十年，炒地皮把广西的北海经济完全搞垮;印象中的温州佬总是温情脉脉地把你的钱从你的口袋里面迷糊而舒服地放进他们的口袋里面，你还会和他称兄道弟;我六叔做六合彩被温州佬耍了一招，家破人亡，他家破了，亡的是他的大哥——我的父亲（那是后来的事情）。

“我来来宾这儿做生意的。”这个背驼的年轻人蹲在角落里面，好心地把一个空间让给我，“听说来宾的生意挺好做的。”

“来宾。”我不置可否地嗯了一下，广西人都知道来宾是全国的假货重镇，它这里制出来的假货传遍中国及东南亚，那儿人自己买枪来“维护制造假货秩序”，连公安都束手无策（去年年底由于东盟在中国如召开，电视把来宾报道得比较好了，说什么来宾已经出力制止假货，我不太信这个，就像我对〈新闻联播〉里面的报道一样，不如看腾讯报得真切），但我也不是个傻楞，别人让位置给我还会不坐？和他聊得也不多，他是问我做什么的，我说我是大学教书的研究生，我喜欢和这些吹牛的家伙比吹，就像昨天有些博客朋友还惊奇地问“爱好吹牛”，呵呵，是的，我的确爱好吹牛。吹牛有好几次把我自己逼死，要不是“永不放弃”是我“生命的尊严”这个信念的话，我可能就如“系书记陈雁”所说的“已经从五楼跳下去了”，那是后来的事情。

温州人一般读书较少，就像广东人一样，听我那样高的文化，他也不再说什么，不过我也觉得这个和我曾经的邻居刘X（不太记得名字了，他是我初中时被我父亲逼着写情书去追的刘玲的堂兄）长得很像，说话很柔，那过大的眼眶让他翻起眼来毫不费劲，显得很心无城府的，但我觉得还是说一下，朋友们对温州人还是避而远之为好，他们最能够把“三人成虎”的经商手段做遍全国去，我哥现在就为温州佬做生意，深黯这个道理。

蹲着着实不好，但幸亏我从学校那儿带来了一张木凳，是拿韦登彪的，这招是我从三弟那儿学来的。

雨很大，不断地从火车吸烟处滴下来，我还怕弄了我的电脑，但没办法，也只能用来承一下体重来睡眠一番。想来火车真的是浪人市场，在火车什么样的姿势都有。我的腿总是伸出外面过道去，不得不经常收回来放出去。在中国多少的火车都不够的，每次乘火车我都想出国，在中国这儿人口太多。

每次到一个大站人们就搔动一下，或许是以为到大站就会有很多下车，可以去占位置，但人却是越来越拥，没有几个人再去看有没有位置，在火车上人的惰性显得更现实。

这次火车途中我没有想太多，无非是在犹豫一下到底是适合做建筑还是继续搞文学，绝对不会再像上北京那样彷徨而失望，或许是心底里面终于有一个终结了，那时候我觉得我的小说即使出版了，也会往建筑方面走的，搞文学太累，我觉得我这个人不太适合搞文学，我是那种你说东我往西的人，社会越是流行什么样的东西我就越反方向而行，这就是所谓的个性罢。我想追求精英文学，但做精英文学那是没有钱收入的。做建筑师，很容易得钱。

我有些记忆也不想写下来的，有时候觉得很违心。这次去福建，我在鹰潭那儿下了车，它是江西省的一个大站，在那儿我们下车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罢。在那儿下车候票碰到了一对从贵州来的夫妇，貌长得比较自卑，背后背着一个小孩子。静静的在那儿候车，我们不想出站，想在站内车，并且我那张用薛文灵学生证买的学生票在检票处肯定被抓住的，但车子一直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