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千古《词论》得褒贬(2/3)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终生免费,永无视频广告!
煮酒笺花,人归何处:李清照传04/千古《词论》得褒贬
隐丛话》后集卷三十三《晁无昝》条,称“李易安评”,并未提及引自何处,且似节录,疑非完璧,《词论》或为后人载录时命名。
对这篇词论,胡仔评曰:“易安历评诸公歌词,皆摘其短,无一免者。此论未公,吾不凭也。其意盖自谓能擅其长,以乐府名家者。退之诗云:‘不知群儿愚,那用故谤伤。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正此辈发也。”胡仔的大意是这样的:李易安历评诸公歌词,专挑人家短处,几乎无人能幸免(胡仔说的基本是事实),这种说法有失公允,不足为凭。如此评论也就罢了,她李易安还自以为擅长此事,以乐府名家自居,真是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也。
词论中,清照到底说了什么,如此触动这些文人士子的神经?细细分析解读此文,也不难理解。
李清照开篇以唐代李八郎曲江赴宴的故事作为引子,看似一段不经意的闲笔,却为她后面的通篇
论述奠定了一个基调:她要从词的歌唱性、音乐美,从词的讲究音律、便于歌唱和诵读方面来论词。当然,这其中也涉及词的健康基调与感人力量,从而涉及词的内容、形式以及语言等诸多方面的特征。但不难看出,李清照最为重视的是词的音乐性、韵律美,并以此为标准来衡量与她同朝的文坛名宿之作。在这方面,很多大家也难与清照相匹敌,难怪她要大笔一挥,横扫一片。
李清照着实够狂。
前代的李氏父子冯延巳之辈,在她看来,“语虽奇甚”,终究是亡国之音;当朝的柳永,变旧声作新声,精通音律,以词著称于世,却是“词语尘下”;张子野人称张三影,宋子京因“红杏枝头春意闹”之句被世人称为“红杏尚书”,李清照亦欣赏他们的妙语佳句,然“而破碎何足名家”;晏殊、欧阳修、苏轼,这些人的成就名声够大了,皆为李清照父辈的老师,李清照对他们的词批起来照样不客气,“然皆句读不葺之诗尔,又往往不协音律者”;王安石、曾巩这两位北宋文坛领袖,清照盛赞他们的文章似西汉,作词却“人必绝倒,不可读也”;至于后来的秦观、黄庭坚、贺铸、晏几道,也几乎无一幸免,均被李清照直陈其词中短板。不知道当时李清照的家人读了这篇词论会作何感想,早已长眠地下的文坛前辈们如果知道自己的词作被一个后生,且还是寓居乡间的小女子如此横加指摘,说不定在地下也要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要从为人子弟做人处世的角度来看,清照着实是对自己的前辈们有“不敬”之嫌,但从她对词这一文体的发展来看,这样一篇有组织、有条理、有自己见解的词论,当是中华词坛一大重要文献,这也是我国文学史上由妇女作的第一篇文学批评文集。实事求是地讲,她所指摘的,皆有其
合理之处。当然,仅以词的“协音律”为唯一标准,而看不到其他大家们在词创作领域里的创新,也是她的局限性。
与封建旧时代的士子文人看待这篇词论的眼光不同,今天的读者、评论家往往能更加客观公正地来看待,俞平伯评曰:
李清照在《词论》里主张协律,又历评北宋诸家,皆有所不满,而曰:“乃知词别是一家,知之者少。”似乎夸大。现在我们看她的词却能够相当地实行自己的理论,并非空谈欺世。她擅长白描,善用口语,不艰深,也不庸俗,真是所谓“别是一家”。
今人徐北文先生评曰:
短论虽短,然而“志深笔长”,其中形象性的说理,从具体分析中正反引发等论述方法,皆有可取之处。而且,在对词的诸多特征的分析中始终突出了“协音律”这一主要特点,这说明作者对其所论及的对象确系心中有数,能做到居高临下,从整体上加以把握,因而观点鲜明,不乏透辟的见解。所以,这篇《词论》,虽在个别问题上不无偏颇之处,对声律之外的其他特征的论述也稍嫌语焉不详,但总得来看,仍不失为一篇卓有见地的词学专论,在词学乃至整个文学批评史上有其重要意义,说其有开创之功,似也不甚为过。
词女论词,李清照的“轻狂”与“任性”,原是有她的才气做底气的,她的词作就是她的词论的最好实践。可在那样一个几乎被男人掌控的世界里,作为词坛晚辈的她,能勇敢地发出这样的声音,也不啻于在当时的北宋文坛里投下了一颗巨型炸弹。当年李清照几首清丽的小词轰动朝野,时隔几年,北宋文坛上的士子文人再次把关注的目光投向她,投向青州乡间她的归来堂——词女李清照,气度越发雍容了得。
一颗明珠,埋没乡间,璀璨的光芒还是会穿越层层藩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想错过《万古天帝诀》更新?安装优品小说网专用APP,作者更新立即推送!终生免费,永无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