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甘露夜策（2/4）

我的小院通万朝第7章 甘露夜策

见光影实证，当可一试。需立刻遴选机敏工匠，由臣亲自督导，搭建‘暖房’或‘温炕’，集中孵化种卵，此事关乎能否快速组建‘鸭兵’！其三，知节负责的夜间火攻，选址、防火隔离带、人员值守、灭火器具，桩桩件件皆需落到实处，半点马虎不得！”

“哈哈哈，老房放心！”程咬金拍着胸脯，声若洪钟，“抓虫子俺老程可能不如那些婆娘娃娃快，但放火…啊呸！是点火抓虫子！还有防火！这事儿俺门儿清！保准选的都是鸟不拉屎的荒地，防火带挖得又宽又深，水桶沙土堆成山！哪个兔崽子敢打瞌睡误事，看俺不抽死他！” 他的粗豪冲淡了几分殿内的凝重。

这时，长孙无忌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陛下，诸公。破除‘蝗神’之念，林默所献‘神谕’之计，臣以为…乃点睛之笔。” 他抬起眼，目光中闪烁着深沉的计算，“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仁德之名遍播宇内，在百姓心中地位崇高，近乎神明。若由娘娘出面，假托天意凤凰，降下‘除蝗保民’之神谕，其力足以撼动千年积习！臣请命，即刻着手安排。需挑选绝对可靠、擅于隐匿造势之死士，于灾情最重、流言最盛之处，悄然散播‘凤兆’，引导乡野耆老‘得梦’或‘得见神符’，言明蝗虫乃人间害虫，除之方是顺天应人！同时，需为娘娘‘登楼显圣’择定吉时、吉地，营造万民仰望之势，一举定鼎人心！”

“善！”李世民眼中精光爆射，长孙无忌的谋划正合他意，滴水不漏。*欣/捖￠ \ ?榊/戦+ \已^发?布\最+新?蟑+結-“辅机，此事关乎国本，亦关乎皇后清誉，务必周密！死士人选、散布流言之细节、‘神迹’显现之方式，由你全权负责，只对朕一人奏报！”

“臣，万死不辞！”长孙无忌肃然躬身。

一首沉吟的房玄龄忽然道：“陛下，此事既与皇后娘娘息息相关，后续‘显圣’更需娘娘亲自登台。臣以为，不若请娘娘移驾甘露殿，一同参详细节？一则，娘娘贤明，必有高见；二则，也好让娘娘心中有所预备。” 他考虑得更为周全，长孙皇后不仅是“道具”，更是大唐最智慧的女性之一，她的参与至关重要。

李世民闻言，深以为然：“玄龄思虑周全。来人！”他扬声唤来殿外心腹内侍，“速去立政殿，请皇后即刻来甘露殿议事！言明事关国本与蝗灾，十万火急！”

内侍领命飞奔而去。

等待皇后的间隙，李世民看着阶下诸臣脸上难以掩饰的疲惫与饥色，这才想起众人自白日巡视遇灾，到深夜奔波回宫，己是粒米未进。他心中微暖，也感腹中饥饿，便道：“诸卿辛苦，想必腹中早己空空。传膳！不拘什么，快些送些热食汤饼来，我等边吃边等皇后。”

片刻功夫，简单的膳食便送入殿中：热气腾腾的羊肉汤饼（面条）、几碟酱菜、几盘蒸饼（馒头）。没有山珍海味，却正是饥肠辘辘时最熨帖之物。君臣数人也不拘礼，就在殿中围着案几，唏哩呼噜地吃了起来。程咬金吃得最是豪迈，汤饼吸得震天响，连赞“舒坦！”；魏征虽心事重重，也默默吃了不少；房、杜、长孙三人则细嚼慢咽，心思显然还在方才的惊天谋划上。一碗热汤饼下肚，驱散了深夜的寒气与疲惫，殿内紧绷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

不多时，殿外传来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殿门轻启，长孙皇后在两名贴身宫娥的搀扶下步入殿中。她显然是从睡梦中被唤醒，只挽了简单的发髻，穿着一身素雅的常服，肚子微微隆起，明显怀有身孕，外罩一件藕荷色披风，脸上带着一丝倦容，却丝毫未减其温婉端庄的气度。她目光扫过殿内正在用膳的君臣，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关切。

“臣妾参见陛下。”长孙皇后向李世民盈盈一礼，声音柔和却清晰。

“观音婢快请起。”李世民连忙起身虚扶，眼中带着歉意，“深夜惊扰，实因事态紧急，关乎百万生民，需你一同参详。”

“国事为重，臣妾岂敢言扰。”长孙皇后起身，又对房玄龄等人微微颔首致意，“诸公辛苦。”

房玄龄等人连忙放下碗筷，躬身还礼：“臣等参见皇后娘娘。”

李世民示意宫娥为皇后设座，待她坐定，便言简意赅地将今夜“神游后世”、得遇林默、获赠粮秣与灭蝗三策之事，以及方才君臣议定的“神谕”之策，向她清晰道来。李世民叙述时，尽量略去了过于惊世骇俗的细节，着重于林默的灭蝗方案和需要她配合的部分。

饶是长孙皇后心性沉稳，聪慧过人，听闻“千年之后”、“凭空得粮”、“以虫饲畜”、“人工孵鸭”等事，也是花容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