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皇子团结起来了（1/2）

我在大唐点满忽悠技能第76章 皇子团结起来了

返回皇城的马车里，死一般的寂静。^萝+拉+暁-说¨ ~埂¨薪/醉^全′

来时，三位皇子或好奇，或不屑，或平静。回去时，每个人的脸上都像是覆了一层冰霜，那股在永安坊沾染上的，混杂着绝望与污秽的气味，仿佛穿透了华贵的衣料，钻进了骨子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李泰靠在车壁上，双眼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从破败到整洁，再到繁华，这巨大的反差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扇得他脸颊火辣。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妇人抱着孩子尸体时，周围人避之不及的冷漠面孔。他忽然意识到，陈凡说得对，他若真的甩出一锭金子，那妇人非但得不到救赎，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他那自以为是的“善举”，不过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一种用金钱来抚平自己内心不安的自私行为。

李承乾端坐着，双手放在膝上，紧紧攥着。他想得更深。永安坊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他这个储君最大的讽刺。父皇励精图治，朝臣们歌功颂德，可就在这盛世的袍子底下，竟然爬满了这样触目惊心的虱子。他昨天还在为如何与世家周旋，如何稳固自己的地位而绞尽脑汁，今天才发现，自己和那些世家一样，都忘了脚下这片土地上，真正承载着这个国家的人，过的是什么日子。

李恪闭着眼睛，但那微微颤抖的睫毛，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他那一躬，并非刻意为之，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悲悯。他想起了自己在蜀地时，也曾见过困苦的百姓，但从未像今天这样，被如此首接、如此惨烈的一幕击中。他那一钱银子，能救那对母女一时，却救不了整个永安坊。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个人的仁慈，在巨大的制度性困境面前，是何等的渺小和无力。+我!地?书+城. !埂*芯?蕞,哙′

“咳。”

陈凡一声轻咳，打破了凝固的空气。他从袖子里，慢悠悠地摸出一样东西，摊在手心。

是一粒米。

一粒饱满、晶莹的白米。

“三位殿下，请看。”

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他们不明白，在这个时候，陈凡拿出这么一粒米，是何用意。

“这是什么？”陈凡明知故问。

“米。”李泰皱着眉回答，有些不耐烦。

“没错，是米。”陈凡点点头，“对三位殿下而言，它什么都不是。你们宫里吃的，是专供的贡米，比这要好上百倍。这一粒米，掉在地上，你们都不会弯腰去捡。”

“但是，”陈凡的语气一转，“对永安坊那个妇人来说，这一粒米，是什么？”

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

是命。

这个答案，在三位皇子的心头同时浮现。

陈凡没有等他们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们来聊聊，这一粒米的旅程。”

“首先，它在江南，或者关中的某一块田里，被一个农夫种下。这个农夫，要看老天爷的脸色，祈祷风调雨顺。丰收了，他要把收成的一部分，作为‘租’，交给朝廷。这是国税，天经地义。”

“交完国税，他还要交各种地方上的‘庸’和‘调’，还有各种苛捐杂税。这些钱粮，一部分进了地方官府的府库，另一部分，则可能进了某些官员的私囊。”

“剩下的粮食，农夫自己要吃，要留作明年的种子。如果还有多余，他会拿到集市上去卖。\天-禧.晓-税\王¨ `埂`芯!罪·全\在集市上，他会遇到粮商。这些粮商，背后往往站着某个高门大户。他们会联合起来，压低收粮的价格。农夫没得选，不卖，粮食会发霉，一家老小等着吃饭，只能卖给他们。”

“然后，这粒米，就从农夫的手里，到了粮商的仓库里。粮商再把它运到长安来。这一路上，层层关卡，要交过路费，要打点沿途的官吏。这些成本，自然都要加到米价里。”

“到了长安，这粒米被囤积起来。等到青黄不接，或者有个天灾人祸，粮商们就会把米价抬得天高。他们赚得盆满钵满。而这粒米，从农夫手里的一文钱，可能就变成了永安坊百姓面前的十文钱，甚至更高。”

陈凡的叙述平铺首叙，没有任何煽情的词汇，却让三位皇子听得手心冒汗。他们仿佛亲眼看到，一粒小小的米，在从田间地头到百姓饭碗的过程中，被一层又一层的无形之手盘剥，最终变成了一件普通人消费不起的奢侈品。

“所以，”陈凡做出总结，“昨天，越王殿下说要打‘经济战’，太子殿下说要‘徐徐图之’，蜀王殿下说要‘釜底抽薪’。都对，但都只是看到了一个点。”

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