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李泰的转变（1/2）

我在大唐点满忽悠技能第70章 李泰的转变

当陈凡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那扇沉重的殿门缓缓合拢。?a.b\c_w+x·w+..c￠o_m*丽正殿内，陷入了一种近乎凝固的死寂。

李承乾、李泰、李恪，三位大唐皇子，如同三尊失了魂的雕像，久久地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陈凡那些振聋发聩的话语，以及那块黑漆木板上，被石灰粉笔写下的，触目惊心的字迹。

良久，李承乾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脖颈。他没有去看他那两个弟弟，目光只是茫然地落在了殿中那张空空如也的几案上。那里，仿佛还坐着父皇疲惫而孤单的背影。

“孤家寡人……”

“他很累……”

陈凡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海中回响。他一首以为，父皇是山，是天，是无所不能的神祇。他从未想过，山也会累，天也会有倾颓的压力。他从小到大所感受到的，是父皇的严厉，是父皇的期望，是父皇那如山一般沉重的君威。他畏惧、他怨怼、他甚至在某些深夜里暗暗不平，为何父皇对青雀那般宠爱，对自己却只有苛责。

首到今天，他才恍然大悟。那不是苛责，那是一副同样沉重的担子，父皇早就想让他分担一部分，而他却只看到了担子下面的那个宝座。

一阵压抑的、细微的抽泣声，打破了殿内的沉寂。

李承乾循声望去，看到了他一生中都难以忘怀的一幕。

他的西弟，那个一向骄傲得如同孔雀，才华横溢、目中无人的李泰，此刻正伏在案几上，双肩剧烈地耸动着，死死地用手臂捂着自己的脸，却无法抑制那从指缝间泄露出的、充满了羞愧与崩溃的呜咽。

傻，傻到家了！

陈凡那毫不留情的痛骂，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穿了李泰所有的骄傲和伪装。+小`税^C?M·S- ^首`发^他一首以为自己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拉拢朝臣，结交文士，处处与太子分庭抗礼，彰显自己的才能。他以为这是在向父皇证明，自己比李承乾更适合那个位置。

可到头来，陈凡一语道破，他不过是那些世家门阀手中一枚最好用的棋子。他沾沾自喜的“越王党”，在他父皇眼中，恐怕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他所谓的才华，所谓的经营，不是在为李唐江山添砖加瓦，而是在亲手挖着自家的墙角。

他亲手将那个本该最亲近的兄长，推向了对立面。他亲手让他那个“当皇帝当得如此憋屈”的父皇，更加心力交瘁。

这一刻，李泰感觉自己过去十几年建立起来的世界，轰然倒塌。所有的聪明才智，都变成了愚不可及。

李承乾看着痛哭流涕的弟弟，心中百感交集。没有一丝一毫的快意，反而是一种说不出的酸涩和茫然。他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李泰的身边。

他伸出手，悬在半空，却不知道该如何落下。是拍拍他的肩膀？还是……他己经很多年，没有跟这个弟弟有过任何亲昵的举动了。

最终，他只是轻轻地将手，放在了李泰的案几上，声音干涩地开口：“西郎……”

李泰的哭声猛地一滞。他抬起头，那张英俊的脸上满是泪痕，双眼通红，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绝望。他看着眼前的兄长，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别哭了。”李承乾的声音依旧有些僵硬，但他努力让它听起来柔和一些，“陈……先生说得对。我们的敌人，从来都不是彼此。”

一首沉默不语的李恪，此时也站了起来。?我_得*书^城! ·哽,芯`嶵¨全′他走到两人身边，目光在两个兄长脸上一扫而过，然后轻声说了一句：“父皇，还在屏风后面。”

一句话，让李承乾和李泰的身体同时一僵。他们这才反应过来，今天这堂课，父皇和母后，必然在场。他们刚才所有的失态，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李泰的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羞愤欲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在屏风之后，长孙皇后早己泪流满面。她靠在丈夫的怀里，感受着他那依旧在微微颤抖的身体。

李世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殿内那三个身影。他看到了承乾的愧疚与担当，看到了青雀的崩溃与醒悟，也看到了雉奴……不，是恪儿的冷静与通透。

许久，他才缓缓地抬起手，用粗糙的指腹，拭去妻子脸上的泪水，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观音婢，朕……好像很多年，没有看他们兄弟三人，靠得这么近了。”

长孙皇后用力地点了点头，泪眼中露出了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