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串门记（1/2）

农村民间故事汇第112章 串门记

灶王爷串门记

腊月二十三这天，各家各户都在送灶王爷，灶台上摆着糖瓜、清水、料豆，烟雾缭绕里，不少灶王爷正揣着糖瓜往天上赶，唯独柳树屯的灶王爷老柳，蹲在灶台沿上犯愁。^s^a?n?g_b/o\o+k!.`c?o·m?

“我说老张，你这糖瓜熬得也太黏了，粘住我胡子了。”老柳扒拉着下巴上的糖丝，冲底下正磕头的老汉抱怨。

张老汉抬起头，一脸憨笑：“灶王爷您多担待，今年收成好，特意多放了半斤糖，想着让您在玉帝跟前多替咱说几句甜言蜜语。”

老柳“哼”了一声，抓起块糖瓜塞进嘴里：“就你机灵。去年你家小子偷摸去河里洗澡，要不是我在玉帝那儿说他是去救落水的鸭子，你家祖宗牌位都得被雷劈了。”

张老汉吓得赶紧又磕了个头：“谢灶王爷保佑！那混小子今年改了，跟着我下地挣工分呢！”

正说着，院门外一阵风刮过，进来个穿红袄的小媳妇，手里端着碗饺子：“张大爷，我娘让我给您送碗饺子，刚出锅的。,暁\税/宅′ \哽+辛.最*快+”这是隔壁的李家媳妇，过门才半年。

老柳眼睛一亮，从灶台跳下来，飘到小媳妇身后瞅：“哟，韭菜鸡蛋馅的？我最爱这口。”他伸手要去捏，手指却径首穿过了饺子——他忘了自己是神仙，碰不得阳间的东西。

小媳妇放下饺子，瞧见张老汉对着灶台嘀咕，忍不住笑：“大爷，您跟灶王爷念叨啥呢？我家那口子刚还说，灶王爷要是爱吃甜的，明年咱把糖瓜熬成蜜饯。”

“这主意不错！”老柳拍着大腿，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家西屋床底下，是不是藏着个木匣子？”

小媳妇脸一红，忸怩道：“那是我陪嫁的私房钱，想攒着给我男人买头驴。”

“买驴好，买驴能拉磨。”老柳点点头，“不过你可得藏好了，前院王二麻子昨晚扒你家墙头了，被我扔了块砖头砸跑了，那小子眼馋你家那几亩好地呢。.新￠顽.本?鰰?戦_ .醉?芯^章~结·庚¨芯·哙*”

小媳妇吓得捂住嘴：“真的？我这就回去告诉当家的，让他把墙再垒高点！”她拎着空碗匆匆走了，脚步都快了不少。

张老汉瞅着小媳妇背影，乐了：“灶王爷，您这消息够灵通的。”

“那是，我在这柳树屯待了五十年，谁家锅台上有几个豁口，谁家茅房里有几棵草，我门儿清。”老柳得意地晃晃脑袋，忽然皱起眉头，“不对，村东头王寡妇家咋没动静？今儿可是送灶的日子。”

张老汉叹了口气：“王寡妇家揭不开锅了，哪有糖瓜送灶？她男人去年走了，留下俩娃，日子难着呢。”

老柳摸了摸下巴，转身飘出院子，首奔村东头。王寡妇家果然冷清清的，灶台冰凉，俩娃蜷缩在炕角，小脸冻得通红，王寡妇正坐在灶前抹眼泪，手里攥着半块干硬的窝头。

“哭啥？”老柳蹲在灶台上，“我又不馋那口糖瓜。”

王寡妇吓了一跳，抬头看见灶台上空晃晃的，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谁？”

“你家灶王爷。”老柳清了清嗓子，“我跟你说，明儿一早去村西头的老槐树下，刨开树根底下那堆石头，里头有袋粮食，是前几年你男人偷偷藏的，怕遇着荒年。”

王寡妇愣住了：“真的？他从没跟我说过……”

“他那人，就爱自己扛事。”老柳叹了口气，“还有，后山上那片荒坡，开春种上土豆，保准能收，我昨晚托梦给山神了，让他多给你家那片地洒点露水。”

王寡妇眼泪掉得更凶了，这次却是热的，她对着灶台磕了三个响头：“谢灶王爷，谢灶王爷……”

老柳摆了摆手，心里却琢磨着：等上了天，得跟玉帝好好说道说道，给王寡妇家多拨点福气。他飘出王寡妇家，见日头偏西，各家屋顶都升起了炊烟，空气里满是糖瓜的甜香，还有隐约的笑声。

“差不多该走了。”老柳摸了摸怀里的糖瓜，那是张老汉塞给他神像手里的，说是让他路上吃。他回头望了望柳树屯，家家户户的窗户都亮了，像撒在黑夜里的星星。

“等着，我正月十五就回来。”他嘀咕了一句，化作一道白光，朝着天上飞去。半道上撞见隔壁村的灶王爷，那老头正啃着块芝麻糖，含糊不清地问：“老柳，你家今年收成咋样？”

“好得很！”老柳拍着胸脯，“就是有几家得帮衬帮衬，回头咱俩合计合计，让玉帝多给批点救济粮。”

“中啊，我那儿也有俩困难户。”隔壁灶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