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盘缠落袋（2/2）

诡异：阎王身死？百鬼乱世！第47章 盘缠落袋

得微微一晃。

稳住身形，他一步三摇地踱出了小巷。

巷口，修了半辈子车的老李头依旧佝偻着背，脸几乎贴在一条秃了皮的旧轮胎上。

布满油污和老茧的手握着锉刀，一下，又一下，“沙…沙…”地打磨着，单调得像凝固的时光。

马贵叼着刚点的烟，烟雾缭绕中含糊地喊了一嗓子：“李伯！忙着呢？兄弟出趟远门！十天半月回不来！铺子劳您得空瞅两眼！别让不长眼的毛贼，把我门口那对金童玉女的纸脑袋给顺了去！”

老李头浑浊的眼珠抬起，透过烟雾扫过他肩上巨大的背包和明显鼓起的左胸口（贴着老王头的“盘缠”），握着锉刀的手极其轻微地往下压了压，幅度小得几乎看不见，算是应了。

随即，他又埋下头，仿佛手中的破轮胎便是全世界。

晃到巷口人流稍稠处，迎面差点撞上一个灰夹克汉子。

那人三十出头，风尘仆仆，拎着个鼓鼓囊囊的旅行袋，眼神飘忽不定。看见马贵从巷里出来，明显一愣，目光像淬了毒的钩子——先钩住他肩上那蠢笨的大背包，紧接着死死钉在他明显鼓起的左胸口位置，最后才带着毫不掩饰的阴鸷，狠狠剜向巷子深处老王头那扇紧闭的黑漆木门。

一股混合着汗臭、劣质烟草和某种深山老林特有的土腥气扑面而来。

马贵脚步丝毫未顿，痞气地拧身一让，肩膀几乎擦着对方蹭了过去，嘴里叼着的烟头火星差点燎着人家衣领。

他目不斜视，径首穿过马路。

走出十几步，借着街边糖炒栗子摊腾起的香甜白烟掩护，马贵状似随意地回头瞥了一眼。

那灰夹克果然没走，像根阴沉沉的木桩钉在巷口，脖子伸得老长，眼神毒蛇般缠绕着老王头铺子紧闭的门板，眉头拧成死疙瘩，一只手死死攥着旅行袋提手，指节捏得发白。

僵持了足有半分钟，他才像被什么东西蛰了，猛地左右警惕一扫，然后一头扎进了幽深的巷子。

“呵…”

马贵收回目光，无声地咧了咧嘴，抬手拍了拍自己鼓囊囊的左胸口。

帆布工具袋里，墨块和铜钱的硬实轮廓清晰可感。

右夹克内袋，那叠新到的八千块现金仿佛还带着点油墨的温热。

“惦记老狐狸？”

他喉咙里滚过只有自己能听见的低语:

“晚了！好东西，现在归马爷用了！”

他晃荡到街角熟悉的熟食店窗口，油亮的玻璃后面挂着酱红的猪头肉。

“老板！半斤猪头肉！肥瘦相间带点脆骨的！再来俩刚出炉的烧饼！芝麻多撒点，烤厚实些！”

声音洪亮。

很快，油纸包着的猪头肉和烧饼递了出来，热气裹着肉香首冲鼻孔。

马贵一把揣进怀里，正好压在那个装着“盘缠”的帆布袋子上，暖意透过层层布料熨帖着皮肤。

他站在魔都傍晚汹涌的车流和人潮交汇处。

身后，铺子大门紧锁，暂时归于寂静。

身前，是通往风雪白山黑水的漫长路途。

左胸口是喷香的猪头肉烧饼压着冰凉的“盘缠”，右夹克内袋是厚实的十一万八千现金。

他扯开油纸包，抓起一个大烧饼，狠狠一口咬下去，暄软的饼皮裂开，露出里面油亮喷香的猪头肉。

腮帮子有力地鼓动着，他对着霓虹初上、车灯如河的喧嚣街巷，含混不清地嘟囔：

“东北…黄皮子…柳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