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章 土药奇效（1/5）

两馍一粥栓此生第082章 土药奇效

暴雨在夜色中倾泻而下，像天上悬着的无数条鞭子，狠狠抽打着黄泥村这片贫瘠的土地。3?我;¤?的;°e书?城￥ +无|?错′内?±容?:2雨水狂暴地冲刷着一切，砸在屋顶陈旧的瓦片上，发出密不透风的、令人心悸的噼啪声，又顺着屋檐淌下，汇成一道道浑浊的水帘，重重垂落在地，溅起浑浊的水花。狂风在屋外嘶吼，卷着雨点疯狂抽打着破旧的窗纸，那薄薄的草纸早己湿透，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破裂，向这无情的风雨投降。

土炕上，王老栓蜷缩成一团，像一只被开水烫过的虾米。他那条受过重创的伤腿露在薄薄的、打满补丁的旧被子外头，小腿肚上那道狰狞的旧疤，此刻在昏暗跳动的油灯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极其不祥的暗红色，肿胀得发亮，边缘处甚至泛着隐隐的青紫色。汗水混着因疼痛而涌出的泪水，在他沟壑纵横、饱经风霜的脸上肆意横流，每一次抽搐都牵扯着他枯瘦的身体剧烈地弓起，紧咬着牙关的嘴里，终于还是泄出几声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呻吟，如同受伤野兽的呜咽，在这风雨交加的夜里格外瘆人。

“爹！爹！”周麦穗跪在炕沿边，手忙脚乱地试图按住他因剧痛而不断痉挛的身体，又怕碰疼了那条可怕的伤腿，两只手悬在半空，显得那样无措。冰凉的毛巾早己被她手心攥得温热，她一遍遍徒劳地擦拭着王老栓脸上汹涌的冷汗，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你忍忍…再忍忍…”可那毛巾擦过的地方，瞬间又被新的汗水和泪水浸透。

这钻心的疼痛，如同跗骨之蛆，日夜啃噬着王老栓，早己将他熬得形销骨立。此刻的剧痛更是猛烈如潮，一波强过一波，几乎要将他残存的意识彻底淹没。他枯瘦的手死死抠着身下粗糙的苇席，指甲几乎要嵌进席缝里去，喉咙里发出浑浊的“嗬嗬”声，每一次沉重的喘息都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药…药…”周麦穗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在昏暗的屋子里慌乱地逡巡。她的目光像受惊的鸟雀，在墙角那个落满灰尘、摇摇欲坠的破旧木柜上停住，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她几乎是扑了过去，膝盖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也浑然不觉。她猛地拉开柜门，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蛮力，里面的旧衣物、几件工具被胡乱地扒拉出来，散落一地。她跪在柜子前，双手急切地在柜子底部摸索，指尖触碰到一个粗糙的、用油纸层层包裹起来的硬物。找到了！

她颤抖着双手，一层层剥开那被岁月浸染得发黄发脆的油纸，动作快得几乎要撕破它。里面露出一本薄薄的、线装的小册子，纸张粗糙发黄，边角磨损得厉害。册子封面上没有任何字迹，只在扉页上，用极其朴拙的笔迹写着几个字——《土方拾遗》。这是她在卫生所打杂那阵子，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把老大夫丢弃的、记录着一些偏远乡村流传的治病土方的废纸片，一点点收集、整理、誊抄下来的心血！她曾无数次在油灯下偷偷翻阅，那些古怪的药名和用法，早己深深刻入她的脑海。此刻，她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痉挛的急切，哗啦啦地翻动着发脆的纸页，纸张摩擦发出干燥的声响。终于，她的动作停在一页边缘染着深褐色污渍的纸上，上面画着几株形态奇特的草叶，旁边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写着：“…烂腿生疮，久溃不愈，气血凝滞，疼痛难忍…取山野‘鬼针草’全株、‘紫背天葵’带根、‘透骨消’鲜叶捣烂外敷…可拔脓毒，止溃烂，缓剧痛…”

“鬼针草…紫背天葵…透骨消…”周麦穗的嘴唇无声地翕动，默念着这几个名字，目光死死钉在那几幅简陋的图示上，仿佛要将它们烙印进瞳孔深处。她猛地合上册子，紧紧攥在胸前，那薄薄的册子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仗。她霍地站起身，沾满尘土的脸庞在摇曳的油灯下异常苍白，唯有那双眼睛，燃烧着孤注一掷的火焰。她冲到门后，一把抄起挂在泥墙上的旧蓑衣，胡乱往身上一披，又抓起那个用来采猪草的破旧竹筐挎在臂弯。

“穗儿！你这是要干啥去？！”一首在灶间默默抹泪的周婶，听见动静，踉跄着冲进里屋，看到女儿这副要冲进泼天大雨里的架势，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死死拽住周麦穗湿冷的蓑衣边缘。-g/g~d\b?o,o?k¨.!c!o*m\

“我去后山！”周麦穗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像一把冰冷的刀子划破雨夜的嘈杂。她用力想挣脱母亲的手。

“后山？！你疯啦！这黑天墨地的，雨又这么大！要人命啊！”周婶的眼泪汹涌而出，声音因恐惧而尖利，指甲几乎要掐进蓑衣的棕毛里，“那本破纸片片上的野路子！能顶啥用？会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