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章 中统吃瘪（2/2）

血洒山河第 13章 中统吃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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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正在批阅文件的钢笔微微一顿。窗外的防空警报刚刚解除，探照灯的光柱偶尔扫过窗帘，在他瘦削的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

"详细说说。"戴笠放下钢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上那对包浆温润的核桃。

毛人凤凑近几步："郑介民那个堂弟，带着委员长手谕去武汉审查新兵，结果..."他忍不住笑出声，"被赵大山的手下捆成粽子扔在火场里，要不是消防队来得快..."

"赵大山？"戴笠眼中精光一闪，"王铭章的那个部下？"

"正是。"毛人凤递上另一份档案，"苏州河炸坦克，苍山阻击战，杨森的心头肉。最关键的是——"他指了指档案上的红批注，"陈辞修（陈诚）特意要走了他训练的新兵补充十八军。"

戴笠突然站起身，走到墙上的巨幅作战地图前。他的目光在武汉与重庆之间来回游移，最后停在代表川军驻防区域的蓝色标记上。

"徐恩曾什么反应？"

"暴跳如雷。"毛人凤从公文包取出一份监听记录，"半小时前，他命令机要室调阅李满仓的全部档案，看样子是要从孙小满烈士的身份上做文章。"

戴笠的核桃突然停住了转动。机要室的挂钟滴答作响，远处传来夜间航班掠过的轰鸣。

"愚蠢。"戴笠轻蔑地吐出两个字，"去，把赵大山获得青天白日勋章的报道找出来，就是老头子亲自授勋那张。"

毛人凤心领神会："局座高明。徐恩曾要是敢动抗战英雄，就是自掘坟墓。"

几个小时之后，徐恩曾接到了一通电话后，就变的脸色苍白。最后，他缓缓拉开抽屉，将那张空白逮捕令一点点撕成碎片。

"告诉行动科。"他的声音突然苍老了十岁，"赵大山那边...暂时不要动了。"

同一轮明月下，武汉训练场的夜训刚刚结束。赵大山站在旗杆下，望着那面弹痕累累的122师军旗。月光透过弹孔，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

"团长。"李文才一瘸一拐地走来，"重庆密电。"

赵大山展开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风波暂息，慎之慎之。"落款是个"杨"字。

夜风吹动军旗，猎猎作响。赵大山摸出胸前的铜钱和勋章，在月光下细细端详。这两枚金属，一枚记录着前线的枪林弹雨，一枚牵动着后方的暗流涌动。

"通知炊事班。"他突然说，"明天加餐，每人...一个荷包蛋。"

李文才愣了一下，随即会意地笑了。这是赵大山的老规矩——每逢化险为夷，就让新兵们吃顿好的。上次是苍山突围后，上上次是苏州河炸坦克...

远处传来新兵们洗漱的喧闹声。李满仓正在教几个同乡怎么用绑腿布当绷带，少年手腕上的勒痕己经结痂，在月光下像道勋章。

赵大山望向重庆方向，那里的天空被探照灯划得支离破碎。他知道，这场暗战远未结束。但只要那面军旗还在飘扬，只要这些少年还愿意在泥泞中摸爬滚打，川军的魂——就断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