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梦魇（6）（1/3）

养嗔为患第69章 梦魇（6）

第69章梦魇（6）

大包小包回到芳谢馆，林楚森特地噤声，和常亦蹑手蹑脚走到院中放下东西。~x/w+b!b′o￠o?k_..c/o`m,

林楚森手里拿着两盒糕点，想着要走了便好好告个别吧。

常亦嘴馋，拆着另一盒糕点吃，他则晃到了秦溟悠房门外，曲指正要敲门。

他听到了里边的动静。

苏途儿：“这样是否对林道友而言过于残忍呢？”

秦溟悠叹道：“没办法，为了天下百姓仅能如此。我……”

“我对不住常亦。”

对不住常亦……

什么意思？

林楚森的手指不自觉捏紧手中的木盒，指尖泛白一片。

秦溟悠：“途儿，多谢你能为他们缝制婚服。”

苏途儿：“也是个可怜的，常亦没几日可活，帮帮他也无妨。”

“哐当——”手中的木盒掉落在地，糕点钻出盒子在地上翻了几个滚，沾了再也拍不掉的尘土。

屋里人忽然噤了声，秦溟悠缓缓走到门前，指尖颤抖，深吸一口气拉开了木门。

看到了她此生最不想看到的一幕——林楚森双目爬满血丝，泪水一颗颗滚落在地，砸在地上的糕点上。

秦溟悠：“你怎么回来了……”

林楚森轻轻歪了下头，肩膀陡然坠落：“秦溟悠，你骗我。”

想到薛道长吃惊的表情，以及那些灭嗔师走时异样的眼神，他问：“祈天阵开启后会怎样？”

秦溟悠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林楚森一把扼住她的喉咙，手指一点点收紧，咆哮道：“告诉我！”

秦溟悠闭了闭眼，感受着喉间被挤走的空气，扯出一抹难看的苦笑。

苏途儿拉住林楚森的手：“林道友，她是说不出口的，让我来吧。”

林楚森斜了她一眼，将秦溟悠丢在地上，竭力保持平静：“说。”

瞒不住了，秦溟悠坐在地上抓紧裙摆，贪婪汲取空气，垂头弓背不敢去看他。

苏途儿：“祈天阵为邪阵，开启需以灭嗔师血肉为祭，魂魄为媒，召天灭嗔。天会降下天谴，天谴之下，天地间所有没有灵魂的活物的会死。·x_x*n′y!d+..c^o\m￠”

顿了顿，她解释道：“所有嗔都会死，无一可幸免。”

林楚森脑海不断回响这句话，不可置信摇摇头：“不会的……不可能……师父告诉我阵法下的嗔会死，没说天地间的嗔皆会死……他没说……没说……”

苏途儿：“溟悠今日阻挠薛师伯就是赌胡前辈没告诉你这些。”

秦溟悠为何敢赌这个？因为他告诉过她自己师父给自己算过命啊。

原来他以为的交心，在某一天会被利用吗？

师父……

林楚森想起那日在师父坟前说的话，想起师父走前的欲言又止，怨不得不和自己说清楚呢，师父留了后手。

师父也不想让常亦活。

林楚森这一生没什么亲近之人，他以为如父般的师父，以及挚友秦溟悠，不过都是在算计他。

这世间，想让常亦活的，只有林楚森。

“你们都是大骗子……”林楚森的泪水划过红肿的鼻尖，绝望几乎压得他躬下身子擡不起头，压得他心脏剧痛喘不过气，手指抠进心口，血渍染红衣襟。

秦溟悠想阻止他的动作，手才伸出一半。

林楚森狠狠打开她的手：“别碰我！”

他摇摇晃晃逃出门去。

苏途儿怕他去阻拦灭嗔师设下祈天阵，往外追去。

秦溟悠拦住她，道：“林楚森不会那样做。”

苏途儿：“你就那么确定他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将死的可是他的爱人。”

秦溟悠：“我确定，我了解他。他从未真正抛下过心中的道义。”

也是因为太过了解，才想瞒着他，让他开开心心度过最后和常亦在一起的时光。

秦溟悠走到门前，蹲下身捡脏污的糕点，狼吞虎咽往嘴里塞，甜腻刺激着喉咙，齁得她捂脸痛哭：“秦溟悠，你真不是个人呜呜呜……”

……

林楚森跑到正屋时，常亦正认真分着糕点，念念有词道：“这个好看，给楚森，那个好吃，给楚森……这个，啊这个坏了，我吃吧。”

常亦开心看向门口的人，见他胸前的斑斑血迹以及满脸泪水，常亦皱了下眉，连忙迎上去：“你怎么了？”

林楚森从秦溟悠房间到正屋的这一小段距离，似用尽了他的全力，他好像要昏倒，但还是奋力推开常亦，把屋里布置好的装饰统统打砸了个遍：“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

常亦怎么都阻止不了发了疯的林楚森，急得不顾他的拳打脚踢将人硬生生抱在怀里，安抚着：“楚森不怕，别害怕，常亦在呢，别怕。.d~i\n·g^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