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沉溺（3）（2/2）

养嗔为患第34章 沉溺（3）

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快！

林楚森落到他面前，冷声道：“我认得你，洛川阳。”他手掌一压，洛川阳和地面一起豁然下坠，半个身子被覆在土壤下，整个人像是从土里长出来的紫萝卜，讶异下大张着的嘴灌满尘土。

如玉般的贵公子风度全无，狼狈至极，直到被埋在土里，他才有机会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一开口便是泼妇骂街：“我操你大爷！林楚森我操你大爷的！我操你祖宗！”

林楚森指着远处的山：“你去啊，他们早就死了，你去山上刨坟，去操！”

林楚森从未说过如此粗俗的话，洛川阳恼得脸红脖子粗，骂声几乎要把天给震下来。

“楚森。”常亦动了动，他知道林楚森现在很生气，是他从未见过的生气，他扶着墙壁起身想去拉林楚森，谁曾想才刚起来又摇摇晃晃跌坐回地面。

林楚森的眼瞳清楚倒映着常亦的动作，捕捉到他跌下去的每一个画面。

他一甩袖子，唰地闪到常亦面前：“腿怎么了？”检查着常亦方才支撑不住的一条腿，掀开他的衣摆，一把顺着破口将裤子给撕碎，“疼不疼？”

常亦抓住他的手，林楚森一顿，常亦将身子凑到他胸膛，亲了亲他的面具，目光炯炯：“你回来啦，常亦今日也很听话，常亦不疼。”

不疼……林楚森看着他整条小腿上一塌糊涂与布料粘连在一起的液体，一条腿近乎融化，干脆利落甩了他一巴掌：“你管这叫不疼？！”

“楚森？”常亦捂住脸，有些委屈，“不生气，楚森不生气，常亦错了，错了，常亦疼。”

林楚森努力克制呼吸，摸摸他的脸，放缓语调：“乖乖在这里等我。”

“你给我松开！要不要点儿脸？你他妈是灭嗔师！和嗔厮混在一起，真你妈的恶心！恶心死了！”洛川阳一刻不停咒骂他，嗓子都喊得破音了，“松开我！你对得起胡散者吗？对得起你师父吗？”

林楚森擡手，锁链狠狠将他的嘴扇得红肿，洛川阳嘴唇颤抖，吐出一颗牙齿：“你妈……”

林楚森：“你是秦溟悠的朋友，我不杀你，可你要赔常亦的腿。”

“你还跟我提那死丫头？越提我越来气，说好了我去找苏途儿，让她来弄死这只嗔，没曾想她都被你们策反了。这只嗔怎么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你们一个个都为之倾倒。我真是好奇，今日好不容易来一趟京都亲眼见识见识，没想到不过如此，蠢得不如一条狗！想让我赔他的腿，去死吧你！你们俩死一块儿！”

林楚森：“我不明白，常亦从未伤过一个人，为何非要不依不饶。”

“不依不饶？嗔自诞生起就是一个错误，本身就是错误！人嗔殊途，嗔害了多少人，多少百姓因它们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林楚森！你他妈是灭嗔师，你现在这叫养虎为患，助纣为虐，终有一日会害了所有人！”

洛川阳平日娇贵惯了，虽偶尔与秦溟悠拌嘴，但被如此埋在土里羞辱还是头一次，他越说越快，恨不得把这辈子学过的脏话都骂出来：“于灭嗔师而言，嗔连蛇鼠都不如，肮脏，恶臭，腐败……一切污秽的词语都可以往嗔身上套！你养一只嗔和养一坨屎有什么区别？你他妈可是灭嗔师啊！你是名扬万里，千年难得一遇的灭嗔奇才！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些年把你的天赋用到哪里去了？用到和嗔，和灭嗔师天生的敌人打情骂俏谈情说爱去了？！”

他后边的话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的职责呢？道义呢？它会吃人！会吃其他人！只有血肉才能弥补它！你以为你能操控一切吗？若是有一日换来无可挽回的后果，你拿什么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