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沉溺（2）（2/2）

养嗔为患第33章 沉溺（2）

恶鬼。

“得嘞。”林楚森心情不错，掌心蓄力，锁链瞬间绷直，一股气体随着锁链向上攀爬。

攀爬一半，那只嗔忽得流出两行浑浊的泪，眼睛使劲瞅着刘老三，哑声道：“儿啊……”

林楚森止住动作：“没见过嗔死到临头还有遗言的，稀罕。”

刘老三缩在林楚森身后，不敢回应。

林楚森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别装哑巴了，她喊你，要听吗？”

刘老三战战兢兢露出半颗脑袋。

这一露出来，老妇哭得更凶了，她一哭，刘老三不知怎的就不怕了，心也跟着揪起来：“娘。”

老妇想伸手摸他，却被林楚森死死绑住，兴许知道没有生的希望了，她苦笑：“儿，你是个孝子，这么多年你尽心尽力照顾我，为了我家都没成，我自知亏待你……你可知，我不是你亲娘……”

林楚森打量着她满身的鬃毛，长到下巴的尖齿，抽了抽嘴角：“你怎么看都不像他亲娘吧？”

老妇拿他当空气，她纠结片刻，还是决定继续往下说：“你幼时，我先吃了你娘，变成你娘的相貌，我骗你说你爹是上山采药时摔下山崖尸骨无存，其实他也让我给吃了，还有老大老二……我原想着，你太小了，肉少，等你长大了再吃你。可我独独没算到你这样乖巧，听话，懂事到我没舍得吃你……你自小聪颖好学，却因我放弃考学，我对不住你……”

林楚森感觉到抓着自己衣摆哆哆嗦嗦的人安静下来，静听老妇细数这么多年来他的孝顺。

冬日靠在一起取暖，喝口热汤都觉得幸福;给宁府做工挣来的工钱，先给娘买支簪子;听说周遭有歹人作恶，急得连夜把墙头垒高……

一桩桩，一件件，皆是一派母慈子孝的画面。

刘老三忽得上前抓住老妇的衣襟：“娘，别说假话了，您自小便爱逗我玩。”又扯出一个像木偶一样僵硬的笑，对林楚森道：“道长，搞错了，搞错了，我家哪有什么鬼怪啊，我娘给我开玩笑呢，快给我娘解开，快啊。”

林楚森抿唇不语。

击碎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便是让他知道，自己自小便活在谎言与虚伪中，他的一切都是一个笑话。

刘老三伸手去抚老妇花白凌乱的发丝，碎碎念道：“娘，您手脚不便，赶明我给您梳头吧，听说街北的一家酒酿圆子很好吃，我去给您买，吃甜的多笑笑……多笑笑……娘，您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

他手忙脚乱，胡言乱语，一会哭一会笑。

老妇泪眼婆娑看着她从小拉扯长大的孩子，她早便把他视如己出，她想过无数次，若是自己真是他娘就好了。

可她终究是一只嗔，她还是要吃人。

林楚森道：“听人说这一带偶尔会有人失踪，是你做的吧？”

老妇无力点头：“是我，我怎么说也要吃人。”

“娘，别乱说话。”刘老三慌忙捂住她的嘴，手指被她的牙齿割破，他恍神望着那抹血红。

极少数嗔能真正产生情感，这是林楚森遇到的第二个。

他不难猜出这个老妇这样急着现出原形的目的：“你是故意暴露的，我猜是因为你开始克制不住冲动，想吃了刘老三，挣扎中你选择吃掉自己的手脚。可这还是不保险，你必须彻底铲除自己，才能保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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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篇我将猛猛给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