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别看我（2/3）

养嗔为患第31章 别看我

眼瞳中的幽绿在清脆的巴掌声中消散。他惨淡笑笑，收回缚嗔链，起身静静等着林楚森，等到他的手扯住自己的裤脚，才像没事人一样俯身将人拉起。

“我们走吧。”林楚森还没完全恢复，脸上是大片的迷茫，反应极为迟钝，木木呆呆缓慢活动生锈般的关节，稍稍躲开苏常亦的胳膊，他道，“你背一个女孩，我有点累，背不了。”

累？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就只是说“累”？

苏常亦看着他白青色的脸：“我希望你能说得更严重些。”

林楚森没明白他的意思，歪歪头。

“没什么。”苏常亦径直走到不远处将女孩背到身上，又折返回来单手接住摇摇晃晃的林楚森。

一整个村子的村民都养嗔，这桩事件太恶劣，涉及的人命也太多了，殡仪馆没办法把这些都处理干净，秦溟悠联系了003管理局，简要说明情况。

得到许可后准备先将救出来的两人带到医院，毕竟003局要是过来也要绕好几个小时山路，耽误了救治时间就麻烦了。

秦溟悠和苏常亦一人背着一个女孩往外走，苏常亦一只手护着背上的女孩，另一只手搀着林楚森，慢吞吞往外挪。

将两人放到车上，林楚森停住不动，双目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常亦伸手勾住他的手指，揽着他的腰将他往副驾驶带，轻声细语：“外面有风，先去车里坐着。”

林楚森仰起脸看了看他，忽然开口：“我的衣服没拿回来。”

苏常亦：“等回去给你买一百套。”

林楚森固执拉扯身上的婚服：“我不想穿身上这件，不舒服，好难受，我要回去拿。”他讨厌乱七八糟带子的婚服，走路都别扭，关键是上面沾了些嗔的污秽。

苏常亦握住他的手，避免他的指尖因为用力过猛撕扯伤口，护着他的头让他坐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轻声哄他：“那你乖乖在这里等我，我回去拿，好不好”

“嗯。”

待苏常亦走了，林楚森缓了口气，他对那件衣服没什么执念，支开他是因为自己喉间一直拼命往下咽的那抹腥甜克制不住了。

他解开安全带，冲到马路边吐出一口鲜血，秦溟悠追下车，在看到林楚森下巴糊满血液时吓了一跳。

林楚森平静道：“给我拿几张纸。”说着又吐出一口鲜血，他本来就没多少血，这样吐下去，非把自己吐成干尸不可。

秦溟悠立刻要去拿纸，林楚森拽住她：“等等，一会儿苏常亦回来了，不许和他说。”

秦溟悠很不理解：“你都这样了，为什么不让他知道？”

林楚森没有解释，重复了一遍：“不许说。”

“行行行，我不说，不说就是了。”见林楚森没有放开她的意思，眼神还多了分审视，秦溟悠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一定不告诉他，这是我和老师之间的小秘密。”

小秘密？听着怎么这么奇怪？林楚森也没多纠结，松开她的胳膊，正想继续吐时。

“噗嗤——”什么东西被刺破的声音。

秦溟悠双眼蓦得瞪大：“老师……”

剧痛从后心穿透身子，林楚森愣愣低头，看到胸口上凸出来一把的尖锐水果刀，刀刃沾染着几抹血丝。

他长长叹了口气——果然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自己，这又是谁啊，他扭过头，对上一张癫狂扭曲的脸。

然而这张脸在几分钟前，甚至今天一整晚都是带着满脸的惊恐无措和可怜兮兮，现在换上了一副嘴脸跟换了个人一样。

林楚森无奈又有些委屈笑笑：“姑娘啊……我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你是他的后手。你往哪儿藏的刀啊……我们……怎么没发现呢……”

这个女孩就是他们在苗麻子家救出的人，是秦溟悠不顾自身安危护了一整晚的人，是他们三人生怕走晚了耽误救治时辰的女孩。

人总是不由得对受害者产生怜悯，而自动忽视了这层怜悯下的其他东西。

女孩猛地将水果刀抽了出来，林楚森只觉得无数冷风从心口灌入身体，眩晕中他看到秦溟悠疯狗般扑上去和女孩撕打在一起，一时之间她连八角铃都忘了掏。

以及……那女孩咬破了嘴里什么东西，立刻七窍流血，先他一步死了。

她还是个死士，这年头居然还有养死士的，那个人这么谨慎吗？他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在渔枫村摸索这么久，以身入局还不能全身而退，丢人。

天地旋转，他在眼花缭乱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废话，他吐槽道，苏常亦能不着急吗？他都被捅了个对穿了，有点良心的都着急好吧？

林楚森感觉自己好像转到了天空，引力将他向下拉扯，整个人坠入炽热的怀抱，无声无息，溺入一片死水。

他最后所想的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