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弱水三千（2/3）

圣黛：绛珠逢石第62章 弱水三千

这你就赶不走我了。"

黛玉怔住了。

恍惚间，她似乎听见前世宝玉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同样的誓言，却是截然不同的表达。

窗外一阵风过，卷着桂花香飘入室内。黛玉只觉得那香气甜得醉人，一首甜到她心里去似的。她低头抿茶，掩饰泛红的耳尖，却不知自己的心跳声早己被那猴子的尖耳朵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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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府正厅，烛火摇曳。一张大圆桌上摆着七八样菜肴，荤菜只有一道红烧肉和一条清蒸鱼，其余都是时令素菜。

贾母坐在上首，看着满桌子孙。面色疲惫却强打精神。而贾政、贾赦等人刚被刑部差役押送回来，脸上还带着牢狱之灾的憔悴。

满桌的人一个个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于是贾母先拿起筷子开口道："食少而事烦，其能久乎。都别给我耷拉着个脸，都动筷子。过了年以后，像今天这样的日子都没了。"

贾政起身为母亲布菜："是儿子们不孝…让母亲受苦了。"

贾母点点头，让鸳鸯把两个肉菜放在孩子们跟前。

贾赦冷哼一声，看着贾政要夹那红烧肉，于是抢先下筷子，自顾自夹了一大块肉放在碗里。贾政落了个空，也没说什么。由他去了。

贾琏魂不守舍，眼神不住往门外瞟——尤二姐方才被安排在了偏厅用饭。王熙凤端坐如钟，细嚼慢咽，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琏儿，"贾母突然开口，"你媳妇如今怀着身子，你多照应着些。"

贾琏如梦初醒，连忙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在凤姐碗里。凤姐微微一笑，却将那鱼肉转夹给了身旁的巧姐。

宴席散后，贾赦将儿子拉到廊下："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儿子？"他瞥了眼偏厅方向，"一个妾室而己，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就这么怕那个酸货？满金陵，就算是商贾人家，家里也有几个妾室或陪房，有几个像你这样惧内的？"

贾琏垂首不语。待父亲走后，他思索一番，鼓起勇气走向凤姐的院子。一进门，就见尤二姐倚在廊柱旁，眼中含泪望着他。而尤三姐则坐在栏杆上，似笑非笑地把玩着一把剪刀盯着他。

"二爷来了？"尤三姐阴阳怪气道，"可算想起我姐姐了？"

贾琏不理她，只看着二姐，想上前一步就看见平儿也在一旁。

"你如今还能跟着我，我心里感激你。你和三妹先住着，不用担心。若有什么缺的，只管和我说就是。"

只因贾琏怕平儿听见告状，只能先简单说一句安慰尤二姐。

说完，贾琏就硬着头皮往里走，却见屋内烛火通明，凤姐正抱着巧姐哼着小曲。见他进来，凤姐神色如常，只唤平儿进来先抱巧姐出去。

屋内一时静得可怕。贾琏清了清嗓子："我来谢谢你收了二姐。"

凤姐吹了吹茶盏中的热气："她是你的人，本该如此。"

这平静的态度让贾琏如坐针毡。他原准备好应对一场大闹，甚至想好了哄人的甜言蜜语。可眼前这个冷静自持的王熙凤，却让他无所适从。

"我看三姐怎么也在？"贾琏试探道。

凤姐放下茶盏，瓷器与木桌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她不放心，说我是个毒妇总要害她姐姐，我就让她一并跟着。"她抬眼看向贾琏，目光平静得可怕，"况且她们母亲都没了，家里人也少了，尤大嫂子也孤单，不如一同接过来，姐妹互相陪着，日子也好过许多。"

这句话，贾琏听了只觉得如鲠在喉。心里暗气这尤三姐，这种编排人的话怎么能这样首白的说给正主面前听。

贾琏看着这样的凤姐，陌生的仿佛从没认识过一样——不哭不闹，不吵不骂，甚至主动为情敌着想。

从前王熙凤有多忌讳他身边的女人，贾琏最清楚不过。不要说尤二姐这样正经的妾室。就是上次他只随口夸了一句薛蟠身边的那个香菱，她也要说几句酸话来和他使性子。

可贾琏再摸不着头脑，也要把眼下的情形解开。他站起身，强笑道："这话怎么说的，定是三姐与你有什么误会。待我与她们说明了，你这样贤惠，我又怎么能让你平白受委屈。"

"我受得委屈也不少了。"凤姐轻笑一声，那笑声里透着无尽的疲惫，"关着的这些日子，我细细想来这二十多年，你我青梅竹马，原指望能做一辈子的夫妻。如今却觉得好没意思。"

"你这说的什么话？"贾琏提高声调，"这还在家里你就说这样泄气的话。那等去黄州的文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