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不是一回事（2/2）

天威当头【414】不是一回事

谢皇上体恤。”胤禛笑道：“朕身上不适，政务也要分给上书房几个大臣办理，内外都一样，没什么。”膳毕起身，乘船走了。

万字房水上残荷卷叶，小船穿梭往来，采莲摘藕，别有一番意境。

胤禛入内安置，午睡两个时辰起床，又传允禵伴驾。允禵这几个月中格外“得宠”，五七日上就来一回，来了往往过夜。倘若第二天没有朝会，胤禛用完早膳留在寝殿里批奏折的话，干脆不放他，搁在脚边当作宠物狗使唤。

跟胤祥不是一回事儿，但比没有强。吃不上馒头吃窝头呗，心里空落落的难受，总要抓点儿什么东西填补。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允禵没到，胤禛叫苏培盛派人去催。

苏培盛道：“关帝庙路远，他们又爱磨蹭，挺不像话。待会儿奴才见了安泰，好歹说他两句。”胤禛道：“安泰比你还大两岁呢，老胳膊老腿儿的，你难为他做什么，算啦。”说话间递给苏培盛一本奏折，苏培盛接过吹干，胤禛再翻下一本。苏培盛笑道：“主子体恤下人，这般念旧。”

胤禛道：“你别喝醋，他们这些人哪里不对，你让高无庸去管，不要自己出面。”苏培盛道：“是。主子心疼奴才，奴才明白的。”胤禛没接话，因为手头这本奏折说的是地方与户部争夺钱粮之事，颇为要紧。

所谓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一件不要钱？中枢六部和地方衙门分锅吃饭，税银却是先到各省汇总清点，然后押运京师。银子这么好的东西，谁见了不争？或迟滞、或截留，逼得狠了，连放火的都有。央地矛盾延续千年，历朝历代如此。

胤祥管着户部的时候，这些事情不用胤禛操心。换上新任户部尚书德明，很快四处漏风。德明为人精干，绝非庸碌之辈，但他没有胤祥那样重的分量，弹压不住封疆大吏。

各省总督、巡抚之中不乏胤禛宠臣，胤禛信得过谁就放谁的外任，用以推行新政。这样格局之下，户部的差事极难当。张廷玉一早看出端倪，所以将三库事务赶紧交了出去，不趟户部的浑水。

赶猪三年成疲汉，当家三年狗也嫌。现在好了，没人管得住，闹大了捅到胤禛面前。

胤禛把上书房几个重臣附在奏折后面的意见都看一遍，一字未批而掩卷嗟叹：“老十三如果还在，何至于此啊。”

苏培盛心想：“这算朝务还是家务，我劝不劝呢？”犹豫中只见安泰掀帘子进门，上前跪奏：“主子，奴才带十四爷过来了。”胤禛不擡头，随口“嗯”了一声。

安泰退到门口，帮允禵脱了衣裳简单收拾。允禵爬过来给胤禛捶腿，故作笑意问道：“主子万安。怎么荷花谢了反而搬到这儿来，要采莲蓬么？”胤禛道：“可惜你是一块废料，派不上用场。”

允禵碰个没趣儿，只好闭嘴。胤禛却问：“你在西宁的时候，有地方官员拖欠你的军饷么？”允禵答：“有过。”胤禛又问：“那你怎么办呢？”允禵低头低声：“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