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7】论贤（2/2）

天威当头【16×17】论贤

段记述，观音保言道：“小的本不愿意结拜，皆因菩萨保三番五次劝说，穆腾和达崇阿两个死拉活拽。当时焚香，菩萨保给咱们取汉名、排次序，当众发誓‘我要是欺凌弟弟们，死无全尸。’小的这才信他，跟着也磕了头，大伙儿说做刘关张、赵云什么的。”

胤禛的面容刚刚缓和一点，很快恢复铁青，咬牙将剩余供词看完，将那奏折向允礼怀中一摔：“你也看看吧！”允礼一惊，捧起速读。胤禛问允禄：“那四名专员都是什么官儿？会审案子么？”

允禄道：“回皇上，派去一个府丞、一个笔贴式，不曾审过案件。另外两个是事务官，惯会审案的。”

胤禛摇头道：“不行，技艺平庸，没审出真东西。传旨过去，就命这四名官员带热河当地兵丁押送菩萨保和他那几个结拜了的好兄弟一起回京，到京之后菩萨保著宗人府严加锁禁，高墙窄屋，饮食均用转轮传递，不许他说一句话、见一个人！‘好兄弟’们送刑部大牢交内行人刑讯，非令吐口不可！”

允禄应道：“是。”允礼读完允禄奏折，恨恨开腔：“菩萨保同他阿玛一样奸险，见缝儿就钻呢。”

胤禛道：“你瞧他发誓说的那话！什么叫做‘要是欺凌弟弟们，死无全尸’？什么意思？”

允禄、允礼二人对望一眼，都不作答。里屋床上允禵倒是想回一句：“他未必有意说你，你心虚什么，何必跳脚？”却又不敢出声。殿中一阵安静。

只听胤禛拔高声音追问：“这是含沙射影、诅咒朕躬！你们不敢说，还是瞧不出来？”

允禄道：“臣等怕惹皇上动怒，病中更伤龙体。”允礼道：“阿其那当年含刀发誓，诅咒全家，如今他儿子也来这套，一窝儿不是好人！臣弟请旨，菩萨保既已革除宗室，当按民间罪人论处，本犯斩首，家属家人发遣关外为奴。”

这些言语透过纱帐，一句句钻入允禵耳中，允禵心道：“老十七自小儿体弱，风吹了要跑、雨淋了要化，姑娘似的一个人，原来如此厉害。”

胤禛生气归生气，不至于糊涂。

革除宗室的圣旨虽下，弘旺改名菩萨保，可他实际上仍是康熙皇帝血脉，岂能把爱新觉罗家自己族人推去菜市口丢人现眼？他的妻妾子女也不能为奴，否则倒反天罡。因而强压怒火说道：“罢了，朕心毕竟不忍，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自有老天收他！你们先把内情查实了再说。”

允禄、允礼二人齐应：“是，臣弟遵旨。”

胤禛向着允礼伸手，将允禄奏折索回，然后问道：“这回说完没有？还有事儿么？”二人回奏没有，胤禛即命跪安。

张廷玉起身，捧着拟好的上谕过来，胤禛道：“你写的东西朕一向放心，不用看了，你也下去吧。难得休沐，回家歇一歇。”张廷玉道：“是，臣告退。”三人各自磕过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