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麦浪里的枪声（2/2）

亮剑之崛起之路第40章 麦浪里的枪声

场只剩些“种地的兵”。

“冲进去！抢光粮食，烧了麦垛！”小林嘶吼着，卡车轮胎碾过麦茬地，发出“嘎吱”的声响。

可就在卡车离谷场还有三十步时，头辆卡车突然“哐当”一声歪在地上——前轮碾到了“麦粒雷”。麦壳炸开的瞬间，铁砂混着麦粒横扫过来，后面的卡车来不及刹车，“砰砰”撞上前面的车，车灯全灭了，谷场入口顿时堵成一团。

“下车！快下车！”小林从卡车里滚出来，刚站稳，就听见麦垛后面传来枪响。是一团的士兵从暗道里钻了出来，“春耕枪”的枪声闷沉，子弹穿过麦秆，精准地打中日军的胳膊腿——陈峰下令“留活口，要让他们看看粮食怎么收”。

日军慌了神，有的往卡车底下钻，有的往麦茬地里跑，可刚跑两步就被绊倒——赵亮二团的士兵从麦茬地里冒出来，手里挥舞着打谷用的连枷，“呼”地一声扫过去，正打在日军的膝盖上。连枷是用日军的步枪枪管改的，木柄裹着铁皮，砸在骨头上“咔嚓”响，比枪托还管用。

“往高粱地跑！”小林捂着流血的胳膊，带着残兵往东侧的高粱地窜。他以为那里是空地，却没听见高粱叶“哗啦”的响动——巴图的骑兵营早就藏在里面了。

黑马的马蹄裹着麦秆编的软套，踩在地里悄无声息。等日军钻进高粱地，巴图突然吹了声口哨，骑兵们举着“砍刀犁”冲了出来。马刀劈砍的声音混着高粱秆断裂的脆响，像在金浪里划开一道道口子。巴图一刀削断小林手里的枪，刀背顺势往他后颈一磕，小林“扑通”跪在地上，抬头时正看见骑兵们的马嘴边，麦秆嚼子还在轻轻晃动。

战斗结束时，天刚蒙蒙亮。谷场里，被俘的日军被捆在麦垛旁，看着士兵们继续打谷。一个戴眼镜的日军军官盯着场边的“坦克播种机”，突然喃喃道：“这不是……我们联队的坦克吗？”

“现在是‘丰收号’播种机。”佐藤走过去，手里拿着把镰刀，正往麻袋里装新割的麦穗，“你看这麦粒，比你们的罐头顶饿。”

陈峰走到小林面前，把一碗刚熬好的小米粥递给他。“尝尝。”他指着谷堆，“这是黑风口的土地长出来的，你们抢不走，烧不掉。”

小林梗着脖子不接，却被粥香勾得咽了口唾沫。旁边一个被俘的日军士兵突然哭了：“我家也种麦子……去年被征了兵，娘说地里的麦还等着收……”

陈峰把粥碗塞到他手里：“等打完仗，让你娘来黑风口学种地，赵师傅的‘晚播法’，能让麦子多打三成。”

孙强带着士兵们清点战利品，十辆卡车全留下了，赵德才正指挥人拆车厢，说要改成“运粮车”，车厢板上还能晒玉米。缴获的步枪被堆在谷场边，枪托上都刻着“战斗田”的编号，陈峰说：“分给新兵当‘秋收枪’，收完粮食，接着练刺杀。”

日头升高时，打谷场又热闹起来。被俘的日军被安排去脱粒，佐藤拿着木锨教他们怎么扬场，木锨扬起的麦粒在阳光下划出金弧，落在麻袋里“沙沙”响。王大娘带着妇女们送来新蒸的麦饼，饼上印着麦穗的花纹，给俘虏们也递了一块。

“尝尝。”王大娘笑着说，“这麦是你们卡车碾过的那片地长的，赵师傅说，被碾过的麦根扎得深，麦粒更瓷实。”

一个俘虏咬了口麦饼，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陈峰站在谷堆顶上，望着漫山遍野的金浪。远处的兵工厂里，铁锤声又响了，这次敲打的是日军卡车的钢板，赵德才说要做一百个粮仓，每个粮仓上都刻“黑风口”三个字。周专家抱着电台跑过来，脸上带着笑：“旅长，军分区来电，说咱的‘战斗田’经验要在全区推广，还奖了咱十车新麦种！”

风又起了，麦浪翻滚着涌向远方，把枪声、笑声、铁锤声都卷了进去，酿成一坛沉甸甸的酒，埋在黑风口的土地里。陈峰弯腰捡起一粒麦粒，放在手心，阳光透过麦粒，映出里面细小的纹路，像无数条通往春天的路。

他想起冬训时的雪，春耕时的雨，想起牺牲的弟兄坟前，玉米己经结了棒，想起佐藤撒在坦克辙痕里的玉米种，此刻也抽出了新苗。远处，士兵们又唱起了那首歌，歌声在麦浪里越飘越远：

“黑风口，麦浪黄，枪犁并肩上；

种希望，收阳光，岁岁都安康……”

佐藤站在谷堆旁，也跟着唱了起来。这次，他的声音不再生涩，混在麦浪里，像一颗饱满的麦粒，稳稳地落在了黑风口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