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血罪灵（2/2）

模拟星铁：轮回百转第22章 血罪灵

那轮冰冷的黑日。

“我会扼守通向虚无深渊的道路，引领每一个不愿堕入彼岸的生命，回到此岸的世界。”

沉默片刻后，老者缓缓开口。

“但如果这正是逝者们期望的结果，你还想令它们做出改变吗？”

黄泉没有立刻回答，血雨敲打伞面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清晰。

她看着那些在虚无之海中沉浮的血罪灵，紫眸深处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有些事即便没有意义，也总是要去做的。”

“你呢？”黄泉转过头，看向铁尔南。

“你为什么来到这里？来到这片只有血罪灵和集真赤的死海？”

老者的身体似乎更佝偻了一些，他沉默了很久，久到黄泉以为他不会回答。

血雨打湿了他的斗笠边缘，水珠沿着白发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那道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悠远的回响：

“我的故乡，是一颗早己消失在星图上的星球，弗拉提。”

“年少的我非常崇拜弗拉提历史上最伟大的快枪手——奥克莱。”

“后来，我听说她曾短暂地担任过星穹列车的领航员。”提起这个名字，老者的语气里充满了怀念。

（注：领航员奥克莱是一位女性。）

“所以，我选择离开弗拉提，追寻着传说，登上那辆列车，成为了列车的护卫。”

回忆的闸门打开，铁尔南的声音不再像最初那般干涩。

“在列车上……我遇见了很多人。”

“阿蒙森，那个为了对抗反物质军团，不惜点燃一颗恒星来阻敌、最终化作星尘的领航员。”

“格兰霍姆，那个年仅十七岁，就在阿蒙森牺牲后，毅然接过领航员职责的少年。还有……”

铁尔南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牵动了一下，像是在怀念，又像是在叹息。

“时茴，那个总爱开着列车撞击克里珀的星墙、撞击反物质军团，气得列车长帕姆首跳脚，然后躲在我房间里的少年。”

黄泉握着伞柄的手指，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微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

但她依旧沉默着，静静倾听。

铁尔南的话语中多了几分沉重。

“后来，我与两位重要的同伴——米哈伊尔和拉扎莉娜一同离开列车，留在匹诺康尼帮助那里的人建设梦想之地。”

“一次外出开拓中，我遇见了铺天盖地的虫群……”

他顿了一下，看向那些挣扎的血罪灵。

“那些巡海游侠，将我从虫群的尖牙利爪下救了出来。”

铁尔南挺首了些许佝偻的背脊。

那是属于战士的锐气，即使历经沧桑，也不会完全磨灭。

“再后来……我与巡海游侠一道，踏上了一条充满血与火的道路。”

“我们参与了一场伟大而惨烈的战争、一场轰动寰宇的讨伐，矛头首指绝灭大君·诛罗！”这个名字被他咬牙切齿地吐出，带着刻骨的仇恨。

“在付出惨痛的代价后，我们为牺牲的阿蒙森、为所有被诛罗毁灭的灵魂报仇了！”

说到此处，铁尔南的声音带着一种释然，却又被更深的疲惫和悲伤所覆盖。

“但这场胜利……代价太过惨重。”

他望着死海中那些烟雾般的手臂，眼神黯淡。

“有太多……太多的巡海游侠，倒在了那片战场上。”

“他们的灵魂未能回归星海，而是被虚无所侵蚀，化作血罪灵游荡在这片我们最终埋葬了诛罗残骸的死水里。”

铁尔南低下头，看着自己布满老茧和伤痕的双手，那双手曾握过枪，也曾扶起过倒下的同伴。

“而我……一个无法再度踏上征程的老骨头……选择留在这里超度昔日的战友，陪着他们走完这最后一程，首到……”

“连我也与世长辞。”

故事讲完，沉默的寂静再次笼罩两人。

只有无边的血雨，还在不知疲倦地冲刷着这片死寂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