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独孤的自传（上）（2/3）

坟里重生，开局被亲妈杀穿第一百四十九章 独孤的自传（上）

令人灵魂颤栗的嘶嘶声，贪婪地吞噬着所触及的一切！】

【海岸线在它面前节节败退，草木瞬间枯萎化为飞灰，岩石如同被强酸腐蚀般层层剥落！】

【红雾之中，传来无数妖兽痛苦到极致的、完全癫狂的咆哮！】

【它们的双眼赤红如血，失去了所有理智，只剩下毁灭的本能。】

【更恐怖的是，这红雾，正在肉眼可见地扩张！】

【像一张不断张开的死亡巨口。】

【被逼出栖息地的妖兽，汇成了无边无际的洪流——妖潮！】

【它们冲击着人族仓促构建的防线，所过之处，城池化为废墟，生灵涂炭，尸骸遍野，哀嚎震天！】

【那是我从未想象过的、末日般的景象！】

【师尊指着那片人间炼狱，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声音里带着泣血般的控诉。】

【“看见了吗？这就是‘神罚’！”】

【“这就是圣宫倾尽全力、甚至不惜背负罪孽也要阻挡的东西！”】

【“你扰乱了血祭，削弱了祂的力量......就在你‘救’下那些人的那一刻，祂阻挡红雾的屏障......出现了一丝松动！”】

【他猛地抓住我的肩膀，力量大得仿佛要捏碎我的骨头，眼中布满血丝。】

【“就是这一丝松动！让这红雾的侵蚀骤然加速！让这场本该延后的、毁灭性的妖潮.......提前爆发了！”】

【“看看那些化为焦土的村庄！看看那些在妖兽爪牙下化为白骨的百姓！”】

【“告诉我！独孤千秋！”】

【你救下的那几百条性命，比起眼前因你‘正义之举’而提前葬送的万千生灵.....孰轻孰重？！孰是孰非？！”】

【“轰——！”】

【仿佛天穹崩塌！】

【我所有的信念、所有的骄傲、所有自以为是的“正义”，在眼前这炼狱般的惨状面前，彻底粉碎！】

【救百人，害万人？】

【我引以为豪的正义，竟成了加速毁灭的催化剂？】

【那片猩红的死亡之雾，那些绝望的哭嚎，那些堆积如山的尸骨.......】

【像无数把烧红的利刃，狠狠刺入我的眼睛，我的心脏，将我幼稚的世界观彻底撕碎！】

【“‘正义’？‘正确’？”】

【我浑身冰冷，如坠万丈冰窟，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为自己辩解的声音。】

【师尊的话语，冰冷而绝望，却蕴含着一种残酷的、我从未思考过的“真实”。】

【“这世间，从来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非黑即白，泾渭分明！”】

【“在绝对的毁灭面前，在生存的绝境之下，道路往往布满荆棘与污秽！”】

【“祂的力量，是东洲对抗这灭世灾厄唯一，也是最后的一道屏障！”】

【“没有祂，整个东洲，要不了几年就会被这红雾彻底吞噬，化为永恒的死亡绝域！”】

【“以少数人的牺牲，换取多数人的存续.......在这绝望的末日阴影下，这何尝不是‘大义’？”】

【他松开手，背影佝偻，苍老得如同风中残烛。】

【“为师手上沾的血，比你想象的更多、更沉.....”】

【“但.......别无选择。”】

【“圣宫宫主之位，从来就不是无上荣光，而是.....一座需要背负万世骂名与无尽罪孽的活人墓碑。”】

【他最后看向我，那眼神不再锐利，只剩下疲惫。】

【“秋儿，为师不杀你。路，在你脚下。”】

【“若你无法接受这份沾满血污的‘守护’，无法背负这沉重的罪孽.....那便走吧。”】

【“远走高飞，隐姓埋名，寻一处世外桃源，逍遥此生。忘掉圣宫，忘掉归墟，忘掉我这个师父。就当……从未有过这段师徒之缘。”】

【“若……”】

【他喉头滚动，眼中属于“无尘子”的慈爱彻底熄灭，只剩下属于“圣宫之主”的的决绝。】

【”若你心中那守护苍生的火种仍未熄灭，若你还愿为这芸芸众生，在这神罚的终末之世，去争那几乎不存在的一线生机......”】

【“那么，回来。”】

【“接过契约。从此，独孤千秋这个名字，将不再代表纯粹的光明，而是一个行走于深渊边缘、双手注定沾满同胞鲜血的......刽子手。”】

【我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