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褪色墨痕(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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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锈蚀第11章 褪色墨痕
褪色墨痕
“大师”安晨雪惊魂未定,抬起头时眼眶通红:“我做不到,我还是”
道长道袍的阴阳鱼不疾不徐的游转着:“昨夜清点藏经阁发现此物多余,我想赠与你保管。¢d¢a¨w~e-n¨x+u′e′x*s¨w!.~c/o?m,”
太和将青布包裹的线装簿递来时,晨光正穿透殿檐的镇魂铃。
安晨雪揭开泛潮的封皮,霉味里混着松烟墨的焦香。
扉页画着个持木剑的圆脸小人,头顶歪斜地题着“四海侠客修行录”,墨汁晕开的“修\”字被涂改成”吃\”字,旁边批注:“师父说修心,谁说吃糖糕不算?”。
甲子年三月初七
“今晨鹤翔桩练到第七式,肚里馋虫造反。供桌枣泥酥甚是香甜,遂偷三块,被太和老头发觉。罚扫丹房时在香炉灰里埋了七粒南瓜籽,等发芽了气死他!(画了株顶着道冠的南瓜苗)”
安晨雪指尖抚过干涸的糖渍,突然想起海枫中弹前塞给她的水果糖。
他为什么把补给品藏在匪夷所思的地方?那些甜味混着火药味的记忆,此刻在舌根泛起灼痛。
甲子年五月廿三
“后山寒潭有妖怪!晨练时见水面浮着鬼脸,给小爷吓得摔破药篓。太和老头说那是心魔,给了本大侠三张驱邪符。晌午再去细看,哦,原是小老弟自己倒影!(画了个摔屁股墩的小人)附:观潭鱼甚肥,今夜带盐巴去烤。”
殿外松涛声突然清晰,安晨雪望向铜盆里晃荡的水纹。
她看见雨夜初遇那日,海枫战术墨镜上沾着的自己的倒影。
原来所有畏惧都是未认出的自我,像寒潭里被错认成妖魔的稚嫩脸庞。
甲子年冬至
“晨起打翻祭祖供品,我是属实不小心。那太和老头罚抄《定观经》,手都冻成胡萝卜了。下午,偷蘸朱砂画了只喷火麒麟!师父说”怒是心头火,燃烧功德林”,我很无奈,只得在麒麟脚边添了泡尿灭火。(画了道童对神兽撒尿)”
安晨雪噗嗤笑出声,泪珠砸在麒麟的朱砂角上。
她忽然明白自己连日来的暴怒——对评委席、对蚂蚁工厂、甚至对分不清悲鸣还是示警的雨声——不过是孩童般无能的宣泄。
就像海枫画里的尿渍,浇不灭真正的业火。
乙丑年元月
“大年三十,别的师兄弟姐妹全都回家了,就我一人守岁。¨捖\本′鰰,戦/ \追*罪_芯_蟑^洁?听得太和老头醉倒说胡话:原来他年轻时暗恋过卖豆腐的西施!我笑他”老不羞”,老东西居然弹我脑门。原来大人也会脸红啊(画了个长胡子老头头顶爱心)”
晨风掀起纸页,夹着的干枯的蒲公英撒了满膝。
她想起自己不知为何偷藏的海枫用过的绷带,那些渗着血的纱布何尝不是另一种情怯。
少女心事与童言无忌在泛黄纸间共鸣,震得胸腔发酸,她赶紧往下翻。
乙丑年谷雨
“奶奶的,昨夜暴雨打湿被褥,溜进太和老头房里偷毯子。我发现他枕下压着张女子画像,背面写”慧娘于甲辰年腊月病殁”。哎呀我是真该死啊。原来老头不是石头做的(画了个月亮下偷哭的老道)”
安晨雪指尖停在“病殁”二字上,突然想起养父出海前夜。
他将贝壳发卡塞进她手心说“回来给你办最风光的拜师宴”。原来所有失去都长着相似的脸,像海枫在日记边角画的哭脸小人。
乙丑年端午
“偷喝雄黄酒醉倒,我抱着白虎大将说胡话,被好几个师弟告发,他们怎么能如此对我?太和老头说”哀思如缠粽线,愈挣愈紧”。我才不哀!在粽叶上画了三百个笑脸埋在后山。(后来全被山鼠啃了)酒怕是假酒。”
泪水晕开了粽叶墨迹,安晨雪看见自己锁在包里深处的苹果核。
那些不敢发芽的思念,何尝不是自我捆缚的丝线。檐角惊飞的斑鸠抖落松针,正插在她发间像支青翠的簪。
安晨雪翻到末页,歪扭大字写着:“今日我终于悟了!惧是怕丢糖,怒是打不过山魈,哀是想爹娘。太和老头说”直面本心方得解脱”,我偏要画个鬼脸吓跑它们!(画了吐舌头的钟馗)早晚要招那野兽算账!”
道观晨钟撞碎最后一丝阴霾。
安晨雪把日记贴在心口,终于看清所有情绪都源自最纯粹的赤子之心——惧是眷恋,怒是赤诚,哀是未锈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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