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不被打扰的生活（2/3）

太阳神大人只想过平静的生活第三十章 不被打扰的生活

究竟是什么模样。

大灾变后的几个月转眼过去，新秩序在腥风血雨中逐渐稳固。偶尔有人会想起外星舰队入侵的场景，想起那毁天灭地的对决，但同时也会想起全球从此陷入绝望深渊。首到有一天，或许几百年后，某些地方重新攀上文明巅峰，才会有人去翻检那埋葬在废墟深处的史料，惊叹原来昔日有人以一己之力杀退了星海大军。然而更多的普通人，对那场战斗毫无概念或兴趣了，他们关心的是下顿饭在哪里，天气有没有再次变化带来巨大的洪灾，以及那名新晋西级霸主会不会在明天清晨攻破自己的居所。

云月庄园附近时而有浓烟升腾，那是周围小规模势力的火并。阿蒙西斯或卢修有时懒得理睬，有时则出手镇压，只要不波及庄园安全就一概随其发展。久而久之，周边算是勉强变得平稳，至少没有军阀敢再带兵前来滋事，于是庄园仿佛真正与乱世隔绝。凌阙在园中某个凉亭下翻书，阿蒙西斯恭立一旁，静静向主君报告外面发生了什么。凌阙听完后，常常只是轻描淡写地应一句：“知道了，让他们去。”然后，庄园依旧如旧。纵使远方刀光血影连天，也难以动摇主人的兴致。

世界己经彻底变得支离破碎，但对于凌阙而言，这也不过是人生长河里的又一次潮汐。他无意扮演任何“救世”或“终结者”角色。人们或许会憎恨这种态度，又或许会感激他在外星舰队那一刻出手，却无人能够真正左右他的选择。也正是这份无可撼动的力量，让他在大灾之后继续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论外界混乱与残杀如何演变。

当夜幕再次降临，庄园的灯火仿佛和远方废墟形成鲜明对比。阿蒙西斯站在二楼走廊，俯瞰昏暗的大地，想象那些幸存者在冷风中困顿瑟缩。他或许也知道，只要凌阙愿意，全世界都可以重新焕发生机。然而，“吾王不感兴趣，就没有必要纠结。”这是阿蒙西斯在漫长跟随岁月里学会的信条。他忠于主君的意志，如同影子般顺从。

而凌阙正惬意地坐在私人书房的沙发上，他随手扭开一台还能运作的终端，看到了零星的灾后新闻和一些互助组织的短视频，画质很差，声音也断断续续。镜头里的人在呼吁幸存者团结起来，哪怕只剩十几个人，也要像火种一样活下去。凌阙看了几眼，心中并无涟漪，随手就把视频关掉。他端起面前阿蒙西斯备好的热茶，平静地啜了一口，然后把一旁的古籍拿起来慢慢浏览。对他来说，重温古苏美尔文字或许比看那些可怜虫的哀嚎更有趣。至少古籍里不会有人对他抱持不切实际的期望。

于是，在漫天冰冷星光的笼罩下，废墟外千万人在苦痛与绝望中度过漫长黑夜；而庄园之中，灯火温暖，凌阙半眯眼继续翻书，偶尔轻咳一声，心无波澜。几声微弱的蝉鸣来自重建的花园角落，让深夜显得分外寂静。若有人从外向内偷看，只会觉得这是一幅与世隔绝的荒诞画面：主人神态自若地把玩世界置之度外。

没有人打搅他，也没有新的外星舰队来袭。他确实曾在那场史无前例的战斗里击败过宇宙海盗首领，付出了“七成力量”的名义代价。可地球如今依旧是血泪遍地，似乎并未因此真正被救赎。或许对凌阙而言，这场灾厄只是时间长河里一个小片段，和两河流域的远古岁月、和古时建城又离开一样，都终将被历史尘埃所掩埋。他不想继续做更多事，也不会被他人要求做更多事。这便是神之姿态：随心所欲，游离于众生苦痛之上。

在这种状态下，灾后重建自然也好，世界坠入更加黑暗的动荡也罢，都与凌阙无关。时间会继续往前走，也许许多年后，人类或能重新建立某种文明框架，又或者会在彼此的仇杀中继续分裂下去。若有后人翻检史料，想要写下那位击溃外星舰队的神秘英雄时，恐怕也只能从只言片语里拼凑出“当他出现时，天空裂开了”“城市化作尘埃”“然后就消失在历史洪流中”。没有人知道他如今如何生活，没有人知道他是否会再次出现。凌阙自己对此也不感兴趣。

夜色里，阿蒙西斯默默离开走廊，回到主楼负责下达守卫命令，明早还要处理几伙想要冒险袭击的流匪。卢修己经带着战斗小队出动，准备在庄园外围给那群不知死活的家伙一点教训。夏洛独自坐在窗边沉思，他心里还在挣扎，是否要利用这场乱世机会寻找仇人，执行自己的复仇计划。可一想到外头的炼狱景象，他又有些说不清的黯然。究竟什么才是对，什么才是错？也许没有人会给他答案。

凌晨时分，凌阙合上书本，缓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他走到窗边，看着远处荒凉的天际线。城市的尸骸在朦胧月光下宛如鬼魅，再没有昔日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