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2）

回梦游仙第2章

妖怪，而不是人，因为他并没幻化好，双耳后还有宽宽的一条没有褪掉的麟甲，直延往后背。估计幻化人形时，修为不足，又有些迫不及待，不过也不算什么要紧，过些年就好了。

尽管入门派已经有三年，但陆攸然的经历还是不够丰富，看到麟甲也猜不出是什么妖怪。但看外貌没有太多邪气，身周也只散发出淡淡的妖气，与那晚见的狼妖满身黑气相比差远了，估摸不是只作恶的妖怪。妖怪也是要生存的，只要不作恶就好，门派和官府是不管的。

妖怪感觉到陆攸然在看自己，也没说话，咧着惨白的嘴，有些凄惨地笑了笑。还好见惯了各色妖怪，陆攸然倒没太大反应，也回之微笑。

一时寂静无声。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听到几声清脆的铃铛声响，不是山洞内发出的，想来在外面。从声音判断，这里离洞口应该并不近。

小道士起身走了过来，仔细检查了检查陆攸然身上的绳索，看没有问题，对怪物道：“你给我盯着他，要是他跑了，我让你魂飞魄散。”说完话，走出了山洞。

听着小道士的脚步声远，陆攸然看看妖怪，试探性地轻声说道：“你好。”

那妖怪吓了一跳，看是陆攸然说话，走到大洞内，确定小道士没有回来，才有些胆怯地小声说道：“你好。”

陆攸然看妖怪并无恶意，便善意地笑了笑，道：“我叫陆攸然，你怎么称呼？”

“我叫老甲。”妖怪站在大洞口，一边谨慎地看着外面。

“哦，老甲，你是……穿山甲？”陆攸然看妖怪点了点头，便大着胆子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家。”

“你家？这个山洞？那这些，都是你……弄的？”

“不是，那个道爷抢了我家。”

“哦，我也是被老道绑架过来的。”

“我知道。”

“老道他们在干什么？”

“炼丹。”

“练什么丹？”

“不知道。”

陆攸然有些无语，这个叫老甲的穿山甲妖怪有些胆小，总是自己问了才答，而且不时地看着外面，每句话都十分简短，有时还有些词不达意，需要自己靠猜才能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

不知道小道士在外面干什么，还远远地传来法术打在石壁上的声音，经过山洞的反射闷闷作响。

随着和穿山甲的熟悉，陆攸然终于搞明白了状况。原来自己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被老道从青州给带到了密州城外的这个山洞中。

山洞原是穿山甲花费了好久心血掏的，准备好好建设一番，当做自己日后长期的住处。结果年前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两个道士，强夺了山洞。庆幸并没有杀死穿山甲，只是逼着吃了药丸，下了禁制，时常驱役使唤。

老道花了数十天的时间立了法阵，建了炼丹炉。也不知道练的什么丹药，用的什么材料，只燃烧用的薪材却让穿山甲惊惧不已，竟都是百年以上的妖怪，而且是被下了禁制活着投进去的。穿山甲的修为不到百年，恐怕也是这个缘故才留了下来。

这些日子总有人定期送来妖怪，老道不在的时候就是穿山甲给一一投进了炼丹炉。那个奇怪的法阵好像在牵绊着穿山甲，导致他走没多远便被一股强大的力给生生拽了回去。惊恐之下只好按着老道的要求从事，丝毫不敢违逆。看到越来越多自己平时也认识的妖怪被投进炉鼎，内心总是胆战心惊，一心想要逃走，却毫无办法。

说话间，听见小道士说话的声音，两人忙闭了口。穿山甲也忙走回到了刚才的位置上去，坐在地上低着头，不敢乱看。

小道士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六个仆役打扮的人，两人一组合力抬着一个巨大的袋子。

走到法阵边缘时，仆役们都停了下来，把袋子放到地上打开，露出一个个妖怪来。那妖怪都是半死不活的状态，软着身子，耷拉着脑袋，看来已经被下了禁制。

仆役们把妖怪放到地上后，都挤着往后退了几步，离那木剑远远的。那些木剑看着残破不堪，感觉稍微一碰就会碎掉，而且只有短短的一截剑柄露出地面。可仆役们都知道它是如何的恐怖，亲眼见过它发出的一道光将一个不小心跨过去的同伴击得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