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2）

放生歌第39章

这一场抱头痛哭符朗等了太久太久了，久到符朗早已忘记了放声痛哭的滋味。

小的时候对家的记忆还未完全消失时，符朗经常深夜窝在被子里悄悄啜泣，可每次都会被师傅发现，免不了练功罚站，直到有一次，师傅心疼地抱着符朗，说了很多安慰的话，最后还轻轻拍了拍符朗的后脑，从此之后符朗便不再因想家而哭泣了。

这些记忆其实早已模糊甚至被遗忘，今日大受刺激这才想起了一些零星的碎片。

看着眼前人，二十几年的思念如滔滔洪水滚滚而来，符朗记忆一段段地闪回，再次停留在了那个腥风血雨的夜晚。

“娘亲……是谁？”符朗的脸早已哭得扭曲，满面布满泪痕。

“孩子，有些事需要你自己去探究，娘亲……也不知道啊……”那妇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仍然满眼温柔。

“娘亲，孩儿好想你啊……孩儿想就这么跟您在一起，永远永远……只是……孩儿不能在这梦境里沉沦……娘亲……等着孩儿……等着孩儿为您报仇！”符朗浑身颤抖、咬紧牙关，一把将那妇人推离。

看着娘亲远去的身影，符朗放声大哭，天空也适时地下起了暴雨，混杂着雨水和泪水，符朗胸中郁结的一股怨气也淡了许多。

良久，雨过天晴，符朗也恢复了往日的沉着，转身之际，一个半人高的红色光球近在眼前。

看着静静悬浮着的开天钺，符朗长出了一口气，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柯吉一再强调，这开天钺霸道至极，可观而不可触，若不探究一二，岂不是白来了？”符朗自言自语道。

“小娃娃，说得不错，常言道‘贼不走空’，你若是看看就走，岂不是白折腾了？”一个阴沉中带着温柔的声音从符朗身后响起，这声音仿佛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同时发出，摄人心魄却又让人不寒而栗。

仅一瞬间符朗便全身僵硬，不由自主地转身看去。

只见一尊高大的佛像屹立于海天之间，那佛像身披乌紫色的袈裟，其上暗金色的缝线闪着淡淡的光辉；佛像双手掌心皆向前，左手指尖向下、右手指尖朝上，结施愿印；双目微闭面无表情，脑后暗金色的光环中传出阵阵嘶吼。

看着眼前的佛像，符朗不由得心神震颤，前所未有的威压扑面而来，符朗感觉自己几乎要被压成齑粉。但强大的意志力告诉他绝不能倒下！若是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倒下或者跪下，恐怕道心还未形成便已经破了。

符朗知道，在自己眼前的绝非哪位佛陀，这摄人的气质和恐怖的威压，只怕是佛教的魔王波旬。聆风阁作为打探消息的组织，其知识储备自然非寻常门派所能比拟，三教九流、五行八作，符朗都略知一二。眼前的佛像不论是形象亦或是给人的感觉，都与传闻中佛教魔王波旬一般无二，更何况波旬就是以变化多端著称，与这离离乱惑异曲同工。

符朗强提起一口气在喉咙处打转，此刻的他莫说张嘴说话，就连呼吸都已是难上加难。他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的佛像，调动全部的意志力去抗衡那毁天灭地的威压。

“敢问……法王在……何方……道……场……修行？”一字一句，如同从牙缝中挤出，符朗艰难地提问不为求证其身份，只是为了抗衡对方的威压。

“你一个尚未筑基的小娃娃，在本觉者面前竟能站立说话，实在是举世罕见呐！”波旬不禁赞扬起来。

“法王……出现在……我的丹田……之……中，敢问……有何……贵干？”

“伶牙俐齿！本觉者道友的法器在你的丹田之中，你又作何解释？”

“启禀法王，您所指可是这开天钺？”符朗说话逐渐顺畅起来，不知是波旬减轻了威压还是符朗慢慢习惯了。

“此间难不成还有他物不成？”

“回法王，这开天钺并非晚辈有意得知，一切都是无心插柳。”

“果然伶牙俐齿，本觉者并非要收走这物件，毕竟只是俗物罢了，只是这物件与本座渊源颇深，将本觉者的法身召唤而来。”

虽然波旬是魔王，但毕竟也是太古时期的大能，与符朗这等晚辈没有撒谎的必要。所以符朗听闻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也是松了一口气。

“小娃娃，这智族没有什么好东西，本觉者为你加持，你现在就能拿起这开天钺，冲出去将智族屠戮干净，本觉者再助你回归华夏。如何？”波旬突如其来的合作提议让符朗措手不及，一来他万万没想到这太古大能居然要提出跟自己合作，二来这提议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