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2）

魔女季节第43章

莱恩哈特睁大双眼，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第一次见到有人直接用兵器阻挡秘术。

先前罗杰提到，他的祖父卢卡·海因里希曾经仅凭剑术便将罗杰击败，他一直以为这是罗杰编造的故事。

直到现在亲眼所见才知道，他的剑术根本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厉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只是太久没有在南境遇见对手，变成了井底之蛙。

莱恩哈特想到这里也不再迟疑，趁着罗杰暂且停下了移动，再度朝他跃去，凌空一剑劈向他的头顶。

但罗杰依旧随手一挥杖剑便将他的劈砍化解，随后又用鬼魅的身法再度漂浮移动。而莱恩哈特为了追击，也再度施展了烈阳狮吼不断追击罗杰。

就这样，莱恩哈特的剑术与秘术交替攻击，不给罗杰任何喘息时间，他相信就算是罗杰在如此密集的攻击下也必定露出破绽。

然而，他脚下的地板却已承受不住如此猛烈的战斗，莱恩哈特经过的许多地方都开始崩裂，不断有石块落下高塔，出现一个又一个的巨大空洞。

罗杰终于在一次移动中被莱恩哈特拦截，狮子心擦着他的肩膀刺过，但仍然差了一点，只是擦破了罗杰的长袍。

这时，莱恩哈特所在的位置周围一大片都已崩塌，他与罗杰都像身处孤岛，再也没有用兵器交手的机会。

“我给过你机会了，可你没抓住。”罗杰看着莱恩哈特的方向道，面具上的笑脸此时看起来比之前更加轻蔑。

“呼——呼——还没结束！”莱恩哈特气喘吁吁地回应道。

这么远的距离，他无法像罗杰那样漂浮移动，想要攻击到罗杰只能使用秘术。可是剩余的地板已非常脆弱，如果轻易使用秘术可能会将周围的一切都摧毁，最终导致两人同归于尽。

“哦？你还打算怎么做，用那些可笑的绯红秘术？”罗杰继续道，“从刚刚开始你就字啊连续使用秘术，想必符地产生的烛火早已无法供应秘术的消耗，你是直接消耗吸纳的梦素来施展的秘术吧？”

罗杰的话让莱恩哈特一怔，他的确如罗杰所说，早已在消耗吸纳的梦素来施展秘术。这么做会大幅消耗体力，要不了多久便会失去行动力，他想要隐瞒这件事，现在看来早已被罗杰看穿。

“如此看来，就连那蹩脚的秘术也施展不了几次了，你还打算怎么做？”

罗杰说完不再理会莱恩哈特，转身看向了远方。在这座百肘高塔上，几乎能看到布莱克伍德庄园周围的一切，在加上织梦者的全视之眼，就算在夜里周围的活人也无处遁形。

莱恩哈特最担心的便是罗杰不愿意放过那些活人，毕竟他不知道罗杰的目的，仅仅只是一个军事目的，还是要将所有人都屠杀。

罗杰凝视塔外的夜色许久后，背对着莱恩哈特道：“我一直不明白，一只狮子为何会长有一只绵羊的心。你在战场上对敌人无比残忍的同时，却对所谓的手无寸铁之人无比怜悯，可这些人和你非亲非故，如果有机会出卖你甚至不需要犹豫，对他们的怜悯有何用处？”

“我杀人不是为了取乐。你口口声声说让南境复苏，却把人命视为草芥！”

“南境复苏的确需要无数的人力，但这些底层的平民，以及空有头衔的小贵族，不过都是战车上的螺丝钉。

螺丝钉自然有他们的用处，但也不必太将他们当一回事。这些连智慧都不曾拥有的螺丝钉，永远只会盲从强者的命令，今日对你臣服，明日也可能臣服于别人。

你如此在意他们的，他们却根本没把你当一回事。如果你不是黄金狮子，你以为他们会怎么看你？”

“我不在乎他们的看法，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

“哦？我倒有些好奇，你真的可以这样吗？”

罗杰依旧背对着莱恩哈特，他的背影看起来像之前冷漠，但莱恩哈特察觉到了一些莫名的威胁，那种感觉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我想做个试验，将庄园周围的所有人屠杀殆尽，然后将你和你的那些士兵困在这里，最后向整个南境散播谎言——黄金狮子莱恩哈特发动了这场屠杀。

你猜——南境的这些平民和小贵族，你拼命想保护的那群人，他们从今往后将如何看待你？”

“我会让你后悔这么做。”

莱恩哈特瞪着罗杰背影，目光像是要将他撕裂，奈何两人之间隔着万千鸿沟，根本无法抵达那一侧的孤岛。

“那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