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2）

魔女季节第1章

莱恩哈特看到有东西浮出“白鸥海”的幻影。首先是一张锥型的美人脸，五官紧凑而精致，但最让人留意的是那对苍白的眼眸。

眼眸中带着拒人千里的寒意，仿佛对情感也万分寡淡，以这样的姿色而言，着实有些可惜。

随后纤细而白皙的上半身。

但和寻常女子不同，被召唤出来的美人上半身附着鳞片，那些白色的鳞片像是用雪花缝合而成的紧身衣物，勾勒出女子曼妙的曲线。

只是当整那位美人整个身子都浮出白瓯海的幻影后，莱恩哈特发现他的下半身是鱼尾。

“哦，霜鳍人鱼。”

这种人鱼是一种现实里存在的生物，虽然不常见，但在南方列岛的渔民偶尔会遇到。她们浑身都覆盖着白色的鳞片，眼眸也如冬雪般寒冷，不太喜欢人类。

真正得名的是却是身上的几处鱼鳍，那些鱼鳍成浅蓝色近乎透明，无时无刻都有寒霜落下。正因如此，霜鳍人鱼所在的海域通常异常寒冷，渔民也会有意识地避开那里。

被拉文德召唤出来的生物似乎只是一种幻象，而并非真正的人鱼，正如靛蓝秘术所擅长的一个领域——幻术。

不过，莱恩哈特借助拉文德共享的视力，同样能在这条人鱼体内看到两团蓝色的火焰。人鱼的幻象应该就是靠这两团火焰维持着，和法尔召唤出来的行尸一样，烛火既是生命。

“哈——你终于舍得召唤第一个生物了？”

法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和之前一样尖酸刻薄，总让人联想到用刀刃刮过金属。他的话音刚落，黑色沼泽周围又出现了大量的行尸。

似乎地形进入第二阶段后，召唤速度已经大幅加快。当拉文德召唤出第三条人鱼时，法尔已召唤了十二个行尸，几乎组成了一支小队。

“莫非织梦者的对决就是比赛召唤生物，谁多谁赢？”莱恩哈特双手抱在怀中，看着对峙的两人随口调侃道。

“若是如此，那便简单多了。”

拉文德轻描淡写地回应了一句，用短剑一指几步之外的法尔，只见他脚下的海域延伸出一条海道，而人鱼纷纷又沿着海道游向了法尔的方向。

法尔在面具下发出尖锐的嘲笑声，三条人鱼在他的行尸军团面前犹如待宰鱼肉。

结果也正是如此，当人鱼靠近那片黑色沼泽后，十数个行尸一拥而上，几乎瞬间便将人鱼撕碎。

只是最后一条人鱼消失前，眼中射出一道白色的曲线光波，不断有寒霜自光波上落下。

得意的法尔没想过人鱼还留有这一手，猝不及防被光波射中。他紧张地往后退开以为会发生意外时，却发现什么也没发生，那片黑色沼泽中，他和那支行尸军团都毫发无损。

“又是异乡人的鬼把戏，你们这些家伙就喜欢玩这些没用的东西。”法尔确定身体没有异样后，对拉文德怒骂道，“什么幻术、陷阱、操控，全是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对于法尔的评价，拉文德不置可否，只是嘴角闪过微笑。

他很快又自己向行尸军团攻去，脚下的海域没有像之前那样跟随他前行，而是像先前那样划分出一条海道，他走到哪里海道便绕向哪里。

留在原地的海域幻影上，不断有蓝色的亮光浮动，似乎拉文德又召唤了什么。

虽然他只有一人，面对整个行尸小队显得形单影只。但他毕竟是拉文德，用一柄寻常刺剑便能与莱恩哈特的海因里希剑术打得有来有回，对付这些低等的行尸，也只是稍稍费些功夫。

不多时，拉文德的短剑上沾满了污秽的黑血，行尸则被一一清理，最后一具行尸也在惨叫声中变作真正的尸体。

莱恩哈特反手握住短剑冲向了法尔，法尔却只是站在原地，既不打算闪躲，也没有用武器防御的架势。

拉文德依贴近到法尔的身前，一剑挥向了法尔的脸。

“啪”

他的面具应声碎裂，整张脸暴露了出来。那是一张长满肉瘤的脸，几乎已快不成人形，看上去比他召唤的行尸更为恐怖。

照常理而言，拉文德绝不可能失手，这一剑应该将面具连同法尔的脸一并削开。可法尔面具下的脸毫发无损，应该是那张面具带有某种秘术加持，挡下了致命一击。

正当拉文德准备挥出第二剑时，法尔脸上闪过微笑，随后一只粗壮的手臂从地下升起，一掌拍向了拉文德。

那一掌的力量大到不可思议，拉文德几乎被拍飞到了空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