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1/2）

纯白骑士二 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

抱着“反正不要钱，多少试一试”的想法，我再次敲了敲门，伴随着“pia哒pia哒”的声音，门再次被打开了一条缝，女孩态度依旧坚决：“你走吧，我不开门。”

声音像风铃一样悦耳，带着几分许稚嫩和沙哑，但是依旧很好听。

“拜托……”我再次开口请求，肚子却突然传来一阵“咕咕”声，还不争气地格外响。

空气再次出现了短暂的沉默，然后，出乎意料地，她打开了门。

这一次，我看得更清楚了：女孩脚下踩着一个小板凳，实际身高只有一米二出头，雪白长发一直垂到后背，肤色是比较淡的蜡黄，就像是苍白的脸上涂了点黄色粉底，眼窝和脸颊都有一点凹陷，显得颧骨格外突出，这样消瘦的面容让我有点担心。

微黑的脖颈下，锁骨突出，破旧的白色连衣裙像挂在儿童衣架上，身子单薄得让人心疼，露出的一截小腿，纤细且瘦弱，她光着脚丫，脚背晒得有点黑。

女孩的模样让我忍不住想到那些饿得皮包骨头的流浪猫狗的形象，我很难想象，究竟是怎样的遭遇才会一个孩子如此瘦弱。

“你…怎么了？”

她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揉了揉脸，恢复一下表情：“抱歉…我没事。”

我尝试询问她，“你身体似乎不太好，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我没事……”她闪躲着我的目光，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几分警惕，语气保持着冷淡，伸手指指我的肚子：“你饿了，吃点东西，再走。”

她走下小板凳，把门打开，“进来，去那里等着，饭做好了叫你。”

她指向小屋靠左的房间。

拎起大大的旅行包，走进房间，我打量起屋子的结构：这是农村里再寻常不过的三连间，左边是里屋，砌土炕，摆着衣柜，算是卧室兼顾客厅；中间是外屋，有灶塘，有个缺了一块的小水桶，屋门开在这里；右边是厢房，食材、杂物还有放碗筷的橱柜应该都在那。

卧室相当干净，是那种家徒四壁的干净，墙上的兽皮窗帘格外惹眼，火炕前安置着一个小衣柜，是老式的卧式衣柜，合上之后能当桌子用，还能明显看到拼接的板材，衣柜上摆放着一些小物什，炕上只有一套被褥，深色而有补丁。

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土腥味，尽管已经做了一些心理准备，但实际情况还是令我惊讶，惊讶之余又有几分心疼：这孩子的生活，比想象中还要艰苦。

我把旅行包放在炕上，思考着女孩前后的反差，仅仅是不愿见到人挨饿，就冒险给一个陌生人开门，明明之前还警惕得很。

聪明，但不多，本性不坏，有点单纯，我对这个女孩好感倍增。

最重要的是，她愿意给我饭！

刚刚她说要做饭，让一个瘦弱孩子做饭，我这个大人却在这里大模大样地混吃，我本能地拒绝，于是我出去打算帮帮忙。

我跑到院子门口叫住了她：“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抱柴，烧火，什么都行。”

她似乎有些始料未及，停顿一下才摇头拒绝：“不…不用，我自己来。”

依旧是面无表情，但语气明显柔和了一些。

我不肯放弃：“人多力量大，我也想早点吃到饭，多一个人做饭就快多了。”

女孩见拗不过我，勉强松口：“嗯，那你跟着。别跑，山里会迷路。”

我听完，心里升起几分疑惑：这样的孩子，应该比较受欢迎吧，就算是孤儿也应该会有人照拂一二，怎么会过得这么艰难呢。

几分钟后，我跟着她，下山走进了阳面的林地中，这里的树种以松树为主，还有一些杨树和枫树掺杂其中。

初秋时节，枫叶已沾染几分红晕，常青松的针叶满是深沉的墨绿，中间有几抹杨树的翠绿点缀，风簌簌穿过树叶，整片林地美丽而静谧。

我跟在女孩的身后，开口道：“小姑娘，话说你家大人呢，他们就让你一个人看家吗？”

女孩突然停下了，我看不清她的脸，只听见她沉闷的声音：“他们，都不在了。”

我心情顿时沉重，想要安慰几句，没想到踩上一片滑溜的杂草，一时没站住，向下倒去，直直撞在她后背。

她一个又瘦又小的孩子，怎么禁得住我这一撞，不由得一趔趄往前倒去，眼看前面不远就是陡坡，我来不及多思考，一只手死死拽住树枝，另一只手紧紧搂住她的腰部防止她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