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专业的事找专业的人（1/2）

偷梁换柱第26章 专业的事找专业的人

面对目瞪口呆的前任太原知县、现任太原知府葛春霖，李卫笑道：“我不识字，怎么交接？您大人有大量，等我找到师爷，再来办理交接。”

葛春霖被气笑了：“李大人，是你急着要交接，如今又借故推脱。朝廷规定，新任官抵达后，需在三日内办理交接，拜印登堂。你可以耍无赖不守规矩，我却不能视朝廷法度如无物。”

他伸出手指，冲李卫比了个“三”的手势，“三日，三日后我再来交接，若李大人仍然故意推脱，就别怪本官不讲官场情分，公事公办！”

李卫脸上笑容更盛，向葛春霖连连作揖道：“哎呀，我这个人大字不识一个，让葛大人看笑话了！论起做官，我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正经生瓜蛋子，什么规矩都不懂。

您是大人，我是小人。以后您是我的顶头上司，还要向您多多请教啊！”

李卫姿态放得极低，却绕来绕去，一句准话不回。

葛春霖书香门第，两榜进士。从来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几时正眼看过李卫这类人，如今却碍着他的背景，要捏着鼻子打交道，当下也不想再多讲，正色道：

“李大人言重了！同朝为官，哪有什么大人小人。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亦无可奈何。就请田县丞做个见证，我三日后再来。”说完一拱手，转身离开，一句话不想再多说。

田县丞连连点头，暗自啧舌：这可真是千古奇闻，第一次见到目不识丁的父母官。这言谈举止，不像官员，反倒更像个无赖。他暗自观摩着李卫的举止，见李卫对葛春霖连连致歉，又亲送到衙门口。心中鄙视之意更盛。

李卫送走了葛春霖，回头对站在身后的田县丞道：“你看我这还没拜印，也不算正式上任。让各房书吏和衙役们先都散了吧，等我交接完再说。”

田县丞应承下来，又向李卫交待了县衙后院的布置，留下几个老衙役帮李卫安置家眷，就离开了。

入夜，李卫和翠儿对着如山的账本发呆，“咋办？你是个睁眼瞎，又连个师爷都没有，这么多账目咋看？”翠儿抱怨道。

“识字也没用，这些东西，秀才也看不懂。”李卫挠了挠头：“邬先生讲过一个故事，孔老夫子也不会种地。专业的事情还是要让专业的人去干。”

乔黑氏和乔引娣一直在旁边忙着安置东西，乔引娣听到李卫和翠儿的对话，插话道：“看账目自然要找账房先生，太原城里商号数不清，找个账房来看就清楚了！”

乔黑氏拽了乔引娣一下，示意她不要多嘴。李卫道：“你这小妮子说得不错！老爷我是早有此意！

在救你们的旅馆里，吉盛堂的骆驼客给我讲了不少山西商号的事情。

太原府下面一个州十个县，什么祁县渠家、榆次常家、太谷曹家、介休范家，都是鼎鼎有名、手眼通天的大商人。太原县内也有不少大商人。”

“你要去找这些人？”翠儿问道。

“上赶着不是买卖。“李卫摇头道：“这些大商号不能着急，我要让他们来主动找我！”

第二天一早，李卫就带着小厮，揣着几本总账，一路询问着，去了骆驼客所在的商帮——吉盛堂。

吉盛堂成立不到五年，没什么深厚的背景，创始人是三个靠随军贸易发家的肩挑小贩：王相卿、史大学、张杰。后来走了大运，攀上了大将军费扬古，费扬古的军队驻扎在哪里，吉盛堂的生意就扩展到哪里。建立了一条从山西到乌里雅苏台再到外蒙的可靠交易路线。

骆驼客把这三个掌柜的都夸上了天，王相卿善于统筹管理，史大学精于算计，张杰马贼出身，敢说敢做，三人搭档天下无敌。他在吉盛堂是个领队，业务骨干，中层人员，对吉盛堂背后的运作逻辑了解的不多。

但李卫却从其只言片语中嗅出了一丝机会：据他所知，费扬古去世没多久，儿子辰泰是个混吃等死的纨绔，也没参与太子党和八爷党之间的争斗中。如果吉盛堂现在还指望着费扬古一家，那肯定是惨淡经营，江河日下，正是好拿捏的时机。

要是吉盛堂没问题，就借机把它收到四爷的门下。与其去勉强够那些手眼通天的大商人，不如去培养这个基础扎实的中等商帮，只要吉盛堂发展起来，就不愁没有人来投靠。

李卫怀着这样的心思，走进了吉盛堂设在太原的城柜。

吉盛堂城柜没设在繁华的主街，是在一个稍显偏僻的斜街里。大门也很普通，没有石狮之类的扬威慑人的饰物，普普通通的灰色大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