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醒（1/2）

过去,未来与希望之歌第10章 初醒

第一抹亮色划破头顶的虚空。流浪汉玩弄着酒瓶，在空港区的阴影中沙哑地唱着歌；几名帮派分子勾肩搭背，说着黄色低俗段子，邋遢的脸上满是放肆的笑。不远处的虚空如同海面一样无穷无尽，闪烁着不知名的亮光；中心城区的霓虹灯黯淡下去，高楼大厦的外墙如同镜面，依旧反射着昨夜的喧嚣。

已经被工程队夷为半个平地的棚屋地带周围，聚集着一簇簇的不法分子。他们趁着还没开工之前，如同狡猾的野兽那样来到这里寻宝，彼此交易，互相斗殴。在一群拿着球棒的兽人将说话难听的一名拾荒者打翻在地之后，有一位看起来是同伙的兽人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

“别打了别打了！老大那边惹上麻烦了，还有多克，南下飞，这几个兄弟都被铁头怪物揍惨了！那家伙非要找什么止血剂，可我们哪里知道啊……快，趁那东西过来之前，跑……”

几名兽人大吃一惊，想要抓紧顺小道离开，可是下一秒，空间从几人中间硬生生被撕裂开一般，一柄蓝色长矛直接穿透了报信的混混胸口，他一边挣扎怪叫着，一边逐渐化作了几缕能量。

从撕裂的空间中，一名界域分相者手持长矛静静矗立。他那一身金属盔甲上沾染了几种不同颜色的血迹，显然在这之前已经无差别攻击了好几名帮派成员。此时，他不顾自己手上又多了一条人命，金属声音毫无波动，向着已经吓得失魂落魄的几名兽人问道：

“停止无畏反抗，尽可能说出止血剂的线索。就算你们确实一无所知，在这片学会的土地上闹事本就有罪。”

几名混混全身颤抖着，其中一人甚至吓出了排泄失禁。看着它脚下的地面湿透，连“铁头怪物”本身都有些不忍直视。

“那个老家伙消失之后，怎么这里只剩下了这么一群废物。”

“别，别杀我啊……我只是来这里找我妻子的，”那名被打倒在地的拾荒者一个挺身跳了起来，双手举过头顶，慌忙跑远了好几步，“止……止血剂，是莱纳和新来的那个女人拿回来的，在那之后我们棚屋区居民也什么都不知道啊……”

“莱纳，拾荒战士组织中的核心成员，目前已经受药剂污染丧失人性。女性的身份已经探明，但依然不知去向。那批止血剂本来是理应被销毁的，却被走私过后一度流通，如果再不能上交官方，到时候特米尼整座城市至少一半人都会死。”

界域分相者冷冷看向懦弱的拾荒者，叹了口气，随后，一股强烈的法术能量从手心爆出，炸向了哭喊嚎叫的几名混混。

清晨之光洒进了达莉亚大酒店九楼的落地窗。沙发上，杨敏慵懒地睁开双眼，用手轻轻拨开盖在额头上的碎发。将内心完全放空后，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何时入睡的，甚至连全身的衣服都还没有换下。幸运的是，冥界生物并没有太多的身体清洁需求，不然对于她这样精致的少女来讲，没有洗漱干净就沉沉睡去，怕不是要后悔很久。

她从随身的书包中拿出微型电脑和几管护理用的面霜，补水剂一类，一边查看着最近的新闻和学会最新发布的消息，一边轻轻涂抹皮肤。在浅浅喷过香水之后，她站起身，这才惊异地发现亚伦全身僵直，头朝下趴在冰冷的地砖上，离她没差太远。在他身体四周，那不灭之火依旧燃烧着，可这样的场景难免给人一种死后正在焚化的感觉。

“你醒了？他昨天又失控了，因为在网上被人骗了一千多冥界硬币，一激动就在这里躺了整整一晚上，”塔洛斯嵌在箱子上的眼睛都快眯成了两条缝，“我都提醒过他那女人是骗子，他偏不信，自讨苦吃。”

“塔洛斯，莫揭他人短处。”亚伦挣扎着，用一种沙哑，似乎已经哭过好几场的微弱语气试图辩解一番。这个老实人努力了半天，全身却都不听使唤，最后一番努力过后，像爬虫一样蹭到了杨敏的脚边。

亚伦全身的火并没有想象的那样热，如果用冥界的计量单位大概是一只灼热飞虫吹气时给人的感受（大约45度左右），但别人如果离他太近，时间一长还是难免会被烧伤。杨敏被脚尖突如其来的滚烫感吓了一跳，慌忙伸出手把可怜的男人拉了起来。

“荒唐，……实在荒唐，普天之下竟无一人真心，皆为利往……”

“好了好了，乖，再抱怨下去就没有你平时的气派了。”

外面的大街上逐渐热闹起来。中心区是特米尼为数不多外表始终光鲜亮丽的地方，冒险者们活跃在大街小巷，叫卖工艺品和小吃的商贩费力叫喊宣传着，象征死后生命的活力灿烂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