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扼腕叹息（2/2）

金玉之与尔同销万古愁第7章 扼腕叹息

了两朵红白相间的杜鹃，那杜鹃香混杂着花油味，真的是沁人心脾——更让人感到沁人心脾的，是她的脸，她的笑……我的眼前一遍又一遍的闪过她在马上转过头来的样子、在树林里采花时的样子、靠在我肩上一脸惊恐的样子，还有，被劫持时临危不乱却在听见我要让刺客劫持我而放了她时哀求我回去的样子……再摸摸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就是那天所穿的衣服——也是青绿色的！我的脑海里全是她，是她挂着那白玉佩，走起路来下面由红绳串着的玉珠相撞后泠泠作响；是阳光一照，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便更加明亮；是她与原来完全一样的嘴巴，完全一样的笑……

想起这么好的姑娘，却有我白天看到的那样一对父母，这对她真的公平吗？她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她名义上的父亲是早亡的，她的亲生父母则是……她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

至于楚国，我更是永远都忘不了兄长最后同我说的那段话：“阿澜啊，如今，咱们兄弟，到底是成了孤魂野鬼了！兄长也不想再同你讲什么家族大义的了，假！日后，多为自己考虑吧！反正六国合纵，于楚国也终究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咱们再不欠景氏的了！日后，一切的一切，咱们或是从自身出发去想，或是从国家出发去想，可就是……不要再去为了那些假惺惺的、毫无感情可言的人和事去浪费咱们这不多的力气了！不值得的！赵王既器重你，你若是想要“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那也行！唉，如此也好，虽说咱们如今身若浮萍，根基不稳，可若是哪日想要一飞冲天，亦是比那些为家族束缚的人要容易……”我不敢想，我眼前的这个男人，前几天还在同我讲，要好好表现，去博得柱国器重，好让景氏一门在楚国各世家的争斗之中多一点希望，可今天却就要我多为自己考虑！我想，或许他心里早就什么都明白了，只是他本不想点破，可突如其来的变动，却也逼得他不得不来直面这现实！也把我从幻境中唤醒！

他说的对啊，宗族，呵，什么宗族，不过是一个小型的封建体系罢了——男人压迫女人，大宗剥削小宗，嫡压庶，长压幼，每个人，都不是独立的人！人人皆为之裹挟，说什么礼法，宗族——是最不讲礼法的！你的钱不是你的钱，是宗族的，所以那些身份“高贵”的人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用着；你取得的成绩也不是你努力的功劳，而是宗族的培养之功，这句话不能说是全错，可就是——他们这样说的目的，却是让你得要永远忠于他们，他们的请求你不能拒绝，那些在族中比你身份高的人，不论到什么时候，你都得敬着；若是有人作死，明明和你没关系，甚至你还是受害者，可你就是不能埋怨，甚至还得被拉着一起死！宗族，我是指这种沾染了权力与政治的宗族，亦或叫世家，就是吸血的魔窟……这其中必然是少不了那些寄生虫与德不配位之人，也少不了如兄长和景澜一般的，被剥削者！如今我们与那景氏几乎割裂，也好，因为这个问题，早晚会因为我们二人的发展，而浮出水面，而我们，也早晚要被迫去面对，如今，真真算得上是一个绝佳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