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心术（1/3）

病娇公主叱咤朝野【群像】第44章 心术

又过了几日，聂凝召见沈自鹤。

小小的院子里有一棵郁郁葱葱的苍天大树，它巨大的树影将树下的石桌石凳全都笼罩了进去，石桌上刻着象棋的楚河汉界，聂凝的茶盏压住了将的位置。

今日没有仪仗，没有侍从，聂凝纤长的指甲轻轻敲着茶盏。

她抬眼，沈自鹤进来。

聂凝拿了青瓷茶壶给沈自鹤倒了杯茶：“如果我没记错，我的年纪是比沈大人还小些，今日没别人，我就叫沈大人一声沈兄，沈兄喝茶。”

聂凝将茶盏推了过去，吓得沈自鹤不敢落座：“长公主，这..微臣，微臣不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我都叫了沈兄了，沈兄是不敢承我这声名狼藉女儿的情吗？”

“哪里的话”沈自鹤立马坐了：“承蒙长公主不嫌弃，那我沈自鹤也算攀高枝做了长公主的兄长了。”

聂凝玉指轻轻拨弄茶盖，观赏着茶叶如杂世沉浮：“沈兄，你同秦大人的事...哎...那日在朝堂上是众臣皆在是我不好得保你，实则我是不在意这些私事的。”

“在下明白，长公主是想问我，同秦大人是否私下勾结？”

“说不到勾结这种程度，言重了兄长，我只是怕，”聂凝抬起头来，端详沈自鹤白皙地面容，眼神中情绪复杂：“秦大人现在还没同我们证明他同那些腌臜事无关，我是怕他有意接近你，反倒害了你。”

“我前些日子派你调查京中的炼铁厂，因为沈老遇刺案同忠邺老王爷粮草兵败一案密不可分，既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了粮草，又能明目张胆的到京郊杀人，我怀疑铁勒人在朝中有内应，还有腰牌，否则不能如此自由在大周行走。”

“所以长公主让我查探非法的炼铁厂，就是为了找到这腰牌的出处？”沈自鹤柳眉拧成一条，目光炯炯：“照如此推算，他们势必隐藏在大周的内部，但铁勒人的样貌与汉人的样貌肉眼即可辨别，从粮草案到我父亲去世已经过了许久，怎么就没有百姓上报呢？饶是贼官们再如何手眼通天，也断然不敢隐瞒通敌之事啊！”

“这也是我所想不通之处，周朝这地方，说大不大，但要找人却是不容易。”

“我同李林大人明察暗访多日，京中却是没有这样的炼铁厂的。”沈自鹤沉思片刻，又道：“可没有炼铁厂，腰牌这样精细的制品是断不可能凭空造出来的。”

“算了，急不得，若要吩咐下去查探，也得等黄河之事解决之后，”聂凝又问：“那名七品..什么官来着？”

“七品太常寺博士。”沈自鹤道。

“对，他的生平可了解清楚了？”聂凝道：“难得他大义，我们可不要浪费了。”

“查清楚了，说到这里”沈自鹤叹了口气：“对不起长公主，是微臣给您丢人了，您好不容易给臣重用，臣就出了这样的事，天下人都要因着臣笑您昏庸不会识人了。”

“沈兄，不瞒你说，我确实是感到有些丢人的，”聂凝抿了口茶：“所以我也就装晕把这恶名让你自己背了，算了，沈兄，就这么一件事，你来来回回说了几次，同侯爷说了又同我说，老揪着不往前看，你总不能吊死在这件事上面，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谢长公主。”

“下次勿要再犯，用心办事来抵就好，我这不是场面话，我是同沈兄说真心的。”聂凝莞尔笑道：“我日后还想将我小侄子交给沈兄看顾，勿要让感情阻了沈兄做天子少傅的路。”

沈自鹤顿时心怀感动，他如今虽是少府尚书令，但实则这官称并不高，只是职权大些。文人这辈子，苦求一生，不就是为了名垂青史吗？

遂沈自鹤激动道：“是，多谢长公主！”

“好了，继续说说那七品官吧。”聂凝心虚地低头喝了一口茶。

“那七品官是秦勤的门下，但先前主考官是梁京盛老先生，同王康敬大人是同乡，还有其余亲友关系等我已经写成折子了，”沈自鹤将折子放在桌面上：“请长公主过目。”

“好，辛苦沈兄了。明日，李林大人便会接沈兄一起去黄河司隶郡，路途劳顿，望沈兄一路顺风。”

“是，也希望长公主一切安好。”

“好了，那我也不多留沈兄了，回去还可早做准备。”

“是，微臣告退。”

说完，沈自鹤端正地拿过茶盏一饮而尽，随后作揖告退。

聂凝满眼温柔，笑着注视沈自鹤的举止，真得如同一个欣赏兄长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