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琐事（1/3）

缚玉第8章 琐事

二月初。湖面上结的冰隐隐有些要融化了的趋势，人们已经不敢往湖面上走了，只有一些胆子大的才敢与阎王争锋。

兰憬望在和岁安下棋。五子棋，规则很好懂，是兰憬望最新的消遣方式。

他挺傻的，一开始只知道纵横向下棋，却不知还有东南、西南、东北、西北的斜向也可以凑成五子。

第一次输的时候兰憬望怒斥岁安不告诉他完整的规则，知道完整规则后自信满满觉得自己一定能赢，结果第二次还是输了。第三次第四次……兰憬望都输了。

不说输了几场，兰憬望就从没赢过一场。他虽然大受打击，然而越挫越勇，越发缠着岁安陪他玩。

岁安是谁？他当然不会惯着兰憬望，所以兰憬望又陷入无聊……

…………

荷香一月就回来了，她带回来个相好的。那相好的长得一表人才，却不干实事，只会画画。

夏橘十五了，兰憬望见过她哥哥，二人长相虽然看得出两人是兄妹，但却相差甚远。

夏橘娴静秀美，她哥哥却平平无奇。夏橘的哥哥开始给夏橘说亲了，夏橘阻碍无果，气的她哥哥来找她她都不理。

闵北被正式调来兰憬望院里，陪读。

闵北是个废话连篇的主，成天叽里呱啦连一向耐心十足的荷香都受不住他，私下里和秋兰说怎么会有这么闹腾的娃。

不用的是，兰憬望虽然也吵闹无比，但那是对岁安。闵北不一样他无差别攻击。

闵北有个妹妹，现在跟在王夫人身边，小姑娘刚来的时候害怕，非要找哥哥，找不到就哭，因为哭的不停打嗝而闻名大帅府。

双胞姐妹十分喜爱这个长得乖软可爱的妹妹，天天往王夫人院里跑，不为别的，只为逗弄那小女孩，非把人惹哭了才作罢。

——至于这妹妹是怎么因为不停打嗝而闻名大帅府的，还得感谢她的好哥哥闵北。闵北说当时她哭完就开始打嗝，足足打了整整四天的嗝，睡觉都在打，什么法子都不好使。后来吃糖葫芦不小心噎住喉咙，把糖葫芦取出来后，嗝反而不打了。

那小丫头怕丢脸，叫王夫人不要传出去，所以这事原本只在王夫人院里流传。谁知转头她那嘴上没个把门的哥哥就把她卖了。

除闵北之外，还又来了一个孩子，也是伴读。他叫何岸。不过和闵北不同的是，他要习武。

何岸话少，少到仿佛哑巴，和闵北对比，何岸简直就是荷香等人的贴心小棉袄。

小棉袄惜字如金，嘴巴常常是抿着，开心了也不会咧嘴笑，而是更加死死抿着嘴巴。

如果把闵北与何岸放在一块，那就是活脱脱兰憬望和岁安的翻版——闵北只要一到何岸的面前就不跳脱了，安安静静规规矩矩如同被实了定身术。

所以荷香很爱将闵北放在何岸身边待着，不止荷香，这府上的任何一个丫鬟都喜欢把这两个小孩放在一块，到后来他二人竟担得起“出双入对”这个词了。

有闵北的地方必然有何岸，若他身边没见着何岸，也是被送去河岸身边的路上。

闵北何岸他俩谁也不理谁。何岸是天性使然，闵北……闵北就不好说了，他一到何岸身边就静悄悄的，这事也只有他自个儿知道为什么了。

………

这是一场说不清公正的交易。三月份带来桃花，就要走了十一姨太的生命。

丧事办的潦草。兰憬望甚至不知道十一姨太的名字。

而十一姨太的女儿兰菱也只是短暂的出现在兰憬望的视野里便就此消失，连兰憬望“生命中的过客”都算不上。

毕竟，一般“过客”这样的形容都是形容于自身有遗憾的人，这往往是人自我安慰时的一种说法。

而这遗憾的性质也各有不同，有的遗憾是念念不忘自欺欺人，有的遗憾是彻底释怀不再纠结，有的遗憾则依旧是兜兜转转恍然如梦。

兰憬望院子大，一人独占不说，连兰德民住的院子都比不上他的院子华美精致——毕竟兰德民常年征战四方并不归家，院子就也没必要修的十分美丽了。

兰憬望屋里窗前不远处有两颗桃树，开的正盛。桌子上的花瓶插着桃花枝。

兰憬望看着桃枝，问岁安喜欢什么花。

岁安闭目养神，不理人。

“好罢，我没见过其他许多的花。娘喜欢花，她把那些花插到瓶里煞是好看……我也试着把很多花都集在一堆，却丑的紧。”兰憬望回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