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痛爱无解（1/2）

轻舟何岸第49章 痛爱无解

送走了天朗，已经天光大亮，宫人们也都开始在眼前忙忙碌碌，天卓只能一面摆弄棋盘，一面偷偷看着叶舟，见她也在假意看书，实则偷看着自己，两人相视瞬间，双双脸红心热。

天卓觉得再这么呆下去，实在按捺不住自己，容易被小艾抓住什么线索，只能自己心悸难耐，要先去凌霄峰上，找慈启真人念经医治，便匆匆上了山。

叶舟等到天色渐暗，山色深沉，才终于见天卓回来，可他仿佛已不是上山时的样子，而换了一副伤春悲秋的面容，见了叶舟，眼神躲闪着，也不用膳，就回了房间。

天卓今日上凌霄峰，将最近宫中之事和昨日叶舟被害一事都报给了母亲，此时，他在房中发呆，回想着在凌霄峰上与母亲的对话。

“母亲，我爱叶舟，想要与她终生相守，但叶舟只想过自由的人生，所以夺位之路，恐怕已与我殊途。”

“你之前的隐忍就不提了，以后呢，你要一辈子扮演弱智少年，居于这浑沌山中，就是自由了么？”桓佩面色沉沉，言语已气力不足，但仍不失沉稳。

“如果这可以给她自由，我愿意。”天卓言道，经此一事，他内心对叶舟已是无尽的眷顾。

“那我问你，你们此时就是如此，可有自由？”桓佩从不逼迫天卓，但总是能用严密的逻辑把控天卓。

听到母亲此问，天卓沉默了，他们只是隐居深山的无碍之人，叶舟却仍然能被皇后加害利用。

“天卓，你自幼学棋，最应该知道，不做控局之人，哪里有自由可言？”

天卓明白母亲的意思，以现在的自己，何谈给叶舟自由……

“再等等，你的时机就快到了。”桓佩现在的体力越发衰退，已不能支撑她叙话太久，最后只说了这一句便回内室休息了，留下天卓独自呆坐良久。

桓佩对天卓一直以来的教导都只是韬光养晦自我保全，总说会有时机成熟之日，便可一步登天，可那个时机如何到来，何时到来，聪慧如天卓，也一直未能预判。

有了叶舟之后，天卓常常会想，若能与她这样相守，那个时机来得越晚越好，甚至希望不要来了最好；可今天母亲的话点醒了自己，若无权力，何以护叶舟周全，难道也要逼叶舟像徐以安那样受尽折磨，死遁出宫么？

天卓又开始期待那时机的到来了，可是若自己君临天下，叶舟也断不可能还在身边了，这是无解的沉痛。

带着这样的沉重回到主宫，天卓已无法面对等待着自己温存的叶舟。

叶舟见他如此，悲伤也涌上心头：看来他还是更想选择江山，又不想将来用情至深时负了我，只想让我现在就离去吧。叶舟此时甚至理解了天卓用身体上的疼痛掩盖心灵痛楚的所为，在天卓的冷漠中，在他一次次想要逃离自己推开自己的决绝中，叶舟体会到了那种痛感。

好，既然如此，我走就是。

叶舟上一次引流匪入山已经发现，山中有路可以绕出浑沌山，只是行路艰难了些，她早有男装备在身边，因此换上男衣男履，包了些细软，这时又看到天卓上次送来的七只锦囊，心里一紧，决绝又多了几分，于是抽出了一只，便提上灯笼出发了。

叶舟是智者，何尝不知道带着这种心碎赌气离开，又夜入深山，绝非明智之举，可她此时只想肆意地释放掉自己的痛楚。

即使智力高绝，在爱与痛面前，她也只是少女。

叶舟一路往山上走着，山中风声大作，寒意渐浓，身体越是寒凉颤抖，心里越是关注这眼下的艰难，反倒空灵透彻了许多。

不觉间，叶舟已走出很远，入了深山，夜已深沉，四周寂寂无声，到了一片空地上，叶舟停下来休息，正此时，一道闪电直劈在叶舟眼前，突然的炸裂刺眼将她吓倒在地，不觉尖叫了一声。

随后轰隆隆的雷声便开始在天空中接连闷响起来。

想到雷雨之夜，没有自己在身边，天卓不知要如何自处，怕是此时又正在被褥中瑟瑟发抖，叶舟的心立刻软了下来，想立刻回去把他抱在怀中。

正想着，雷电接连而至，大雨也已经倾盆泄下，叶舟在雨中紧闭双眼，任凭风雨雷电洗刷自己。

叶舟从未感觉自己如此无力，回去吗？继续承受后宫龌龊，卑微地等待他的选择吗？继续往黑夜里走吗？舍得吗？

该何去何从，若真有雷公电母，希望能给我一个答案。

这时，叶舟突然感到，一个拥抱把自己紧紧裹住，还未睁眼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