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焉知祸福（1/2）

综红楼之雪泥鸿爪第21章 焉知祸福

梦虬孙本来打算就在附近荒山找个地方试验一下，不料体内血脉总不静息，隐隐要他向一个方向去。

他既无法平复这股冲动，也好奇到底是什么在吸引自己，索性就跟着感应往前走了下去。

那是源于天性的渴望，促使他忘了饥渴。不知疲累，不愿停止，一直向前。

梦虬孙陷入一种玄妙的状态。世人眼中看不见他，在他经过身边时只感到掠过一阵水汽。

穿山越岭，以最直接的方式追寻未知的奇迹。

当然，途中梦虬孙还是记得给黛玉联系过几次，只说一切安好。

当龙子停下脚步时，海面夕阳西下，远天涯际相接。一半天空金红耀目，与之相对的那方则青苍杳冥。

此情此景，奇伟壮丽。

但这里还不是终点。

他纵身入海，潜入辉煌华彩下所不能见的幽邃水域。

从这日起，黛玉再没收到过梦虬孙的消息。

……

这月初一日，贾府在清虚观打醮。

当日盛况，两府男丁先至观中准备，女眷自贾母起，按身份或乘几人抬的大轿，或乘华盖宝车，跟着伺候的丫鬟婆子们乌压压占了一街的车。

全副执事摆开，早到了清虚观了。前头宝玉骑着马在贾母轿前，走出去老远，门前尚未坐完车去。街上人都站在两边，真是个好大排场。

到了观中瞻拜观玩游玩罢，在楼上看戏时，听说贾府打醮，女眷都在，接二连三的远亲近友，世家相与都来送礼，又繁忙个不住。

本是端阳节中，打醮事毕之后，又出了许多怪事。

头一件便是宁国府那边贾珍病了，早请太医来开了方子服药不在话下，对外只说犯了头痛病。

若照以往，上门探病送礼的早不知其数，弄得门庭若市，不知道的还以为做什么事呢。这回只叫人好生接待并回了礼，并不曾大摆筵席，摆弄鼓乐，倒真是要清静养病的样子。

第二件嘛，贾珍病了有几日，他在道观的父亲贾敬忽然回了宁国府。

这位惯是醉心求仙问道，不愿染了红尘的，竟然出了道观，真可谓一件奇事了。

这第三件，却跟宝玉有关。

他从清虚观回去，就饭也不吃，水也不喝，整日只知呆坐着，谁叫也不答应，像是失了魂魄一般。

贾母、王夫人等见了宝玉这副情状，虽然远没有上次那般可怖，也早唬得慌了神儿。一般的又是请医问药，求神拜佛，总无效用。

近日宝玉一改往回轻浮作风，贾政便将那慈父心肠也生出些许。见了他这般，想起上回那一僧一道来过方才好了，早派出人满城去寻觅。

这么过了五六日，每天强灌些粥汤之类他倒也咽下去，再多就不肯了，若强逼一发连先前的全数呕出来。

就每天靠一点汤水续着命，人却是痴痴呆呆，再没有往日的神采风韵。

僧道终寻不着，宝玉又一直是这个样子，贾母、王夫人整日以泪洗面，道不知做了什么孽，好好一个聪明俊秀的哥儿如今失了魂。

荣国府这边为了此事愁云惨雾的，宁国府那边倒不知是发生了什么，竟然大刀阔斧整顿起来。

主持此事的，居然还是贾敬。

他真真是铁面不容情，一应人事冗弊等裁撤处置得毫不拖泥带水，整个宁国府犹似翻了天。

接着又派人来这边商议在祖茔附近置田庄房舍等，各房按年掌管钱粮供给之事，作祭祀产业。

贾母听了，知此乃长远有利的好事，自无不可。

底下虽颇有微词，一时半刻却尽都改了主意，热火朝天地去准备起来了。

当下两府各有各的忙处，种种动作亲朋看了，俱都纳罕。

怎么贾家行事全不像前了？

对外令人不解，而在内也生出许多变故。那些大小主子奴才们暗地里的动作停的停、撤的撤，全都像幡然悔悟了一般。

虽然其中关窍并不清楚，但府中气氛十分怪异，偏偏身处其中的人像是全无觉察。

黛玉出了潇湘馆看到种种情形，不觉生出一点恐怖之心来。

太怪了……

在她眼中，众人眉间仿佛笼着一团青气。看似神智清明行动无碍，跟平日行径别无二致，却从眼神中透出细微差别。

倒像是所有人都被同一个意志驱使着一般。

黛玉为自己这个联想惊得背后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