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发病（2/4）

妖傀第36章 发病

四肢，内脏在绿黑的脓液中腐蚀，淹没了他的视野，恶臭的气息堵塞了他的呼吸，闷的他满头大汗，几近窒息。

这不是第一次。

曾经有一段时间，这样的场景日夜在他脑海中交替上演，徘徊缠绕。他也无数次沉浸在自己身后那片滔天血海中埋藏着的，难以想象的仇恨里。

直到有一天，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某种危险后，找周邢岫帮忙调理控制，幻觉才渐渐不再出现了，没想到今天再次重演。

——果然，木遥的出现对他的影响比他想象的要大。

岳霓楼粗粗喘着气，脸色发青，呼吸困难，头痛欲裂，他所有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感觉到了粘稠血液的触感，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绷起来，痛苦发抖。

突然，他听到一声清冷的少年音：“岳霓楼！”

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与这片粘腻的血海格格不入。

他被人摇了摇，眼前的幻觉出现重影，好久之后才渐渐消退，看见了模糊的重锦的轮廓。

重锦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晚还没睡，而且来了自己的房间，岳霓楼在意识昏沉之中，唯一的一个念头竟然是——小家伙的睫毛比他哥哥的还要长。

他身体前倾，身体无力的虚软下去，顺势的靠在重锦肩上，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也在努力让自己快速恢复清醒。

等到他终于清楚的感受到重锦因为他的动作，在被动撑着他时生硬的挺直了脊背，整个人一动也不敢动的呆滞了，他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重锦的后脑勺。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岳霓楼摸头了，重锦能感觉出自己已经不会有任何的不适应，但此时此刻的姿势，岳霓楼脑袋贴在他肩膀上，略显粗重的呼吸打在脖颈处的皮肤上时，他还是难耐的起了一层颤栗。

他不知道岳霓楼怎么了。

刚才在门外，他观察了很久，岳霓楼那么警惕的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外面有人在盯着他，始终保持着那个诡异的姿势垂头坐在那儿，重锦看着看着，心里渐渐发毛。

一股莫名的惊慌从他心头涌出时，他已经推开岳霓楼的房门走了进来。

从近处看，比隔着一段距离要真切许多，他看到岳霓楼额头暴起的青筋和发白的嘴唇，几乎一下子想起了之前两次见过的，岳霓楼在睡梦中惊醒时的情形。

是做了什么噩梦了吧。

或许，不是噩梦，而是像他一样，经常没来由的记忆回溯，是刻在骨子里挥不去，斩不断的过往经历。他试探着出声叫醒他，可这次岳霓楼显然陷的比上次深，重锦无法，只好动手去摇他的肩。

理智告诉他，这样做很危险，但情感上，他已经这么做了。

重锦动也不敢动，双手僵硬的悬空，任由岳霓楼靠着他，又过了好一阵，感觉到肩上的人呼吸渐渐平缓下来了，才侧过头去看。

那种幽深又复杂的眼神又出现在了岳霓楼眼里，甚至因为虚梦，他眸里的燧冷被冲淡，带了一点迷惘甚至无助的神色，重锦怔愣住，心口像是被狠狠抓了一下，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叫他的名字：“岳霓楼？”

岳霓楼没有立刻应声，下巴搭在他肩上，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气音道：“再叫一声。”

这个场景有点莫名的诡异，无论是提的要求还是提出要求的人。

但重锦鬼使神差的，还是乖乖的叫了：“岳霓楼。”

岳霓楼轻轻哼：“嗯。”

重锦于是试探道：“.......你又做噩梦了吗？”

又是一阵沉默，就在重锦以为他跟上次一样否认的时候，岳霓楼又哼了一句：“嗯。”

他声音压的有点低，也有点紧，重锦没想到他会承认，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但这个回应也让他慢慢放松了下来，这意味着岳霓楼已经缓过来了。

重锦无话可接，只能学着岳霓楼做过的那样在他背上拍了一下，不熟练道：“没事了。”

然后他听见岳霓楼在他耳边低低笑了一声。

气音滑进耳朵里，重锦整个人敏感的颤了颤，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刚要开口补救，就见岳霓楼松手放开了他，直起身体拉开距离看着他，虽然虚弱，但眼神已然清明。

重锦的目光跟他相对了一会儿，慢慢站起身。刚才他只顾着叫醒岳霓楼，整个是半蹲在椅子前的，现在一起身，目光自然的转向了室内。

岳霓楼的房间里，一应用具都比他的房间里要完善，这可能是属于他宗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