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北雪原篇（6）（2/3）

桃之靡靡第6章 北雪原篇（6）

略显黯淡。

陆清珑是背对她的，没有察觉什么，从镜子前的方盒里拿出两支海棠簪，将眉梢处的墨灰发拧成双鬟插上，然后打开妆奁敷粉画黛。

她在鼻尖、眼尾和脸颊处涂抹淡淡的胭脂，眉心一点红莲花钿，樱唇嫣润。手法熟练，不颦不作便也分外楚楚动人。

尽管她们相处得还算愉快，三番两次的越界行为让陆清珑产生片刻的烦躁感。

而经过化妆这段时间，她又静了下来反省自己，把人家带出来又坑到了青楼，还那么冷淡地对待。

陆清珑照镜的动作停了下来，回过头想说话，就发现鱼素音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腰。

那里缠了条水蓝色束带，衬得腰肢纤细，盈盈一握。

陆清珑被盯得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慌神。

鱼素音收回目光，迷惘又有些伤心地跟她对视。“怎么了？”

“你过来，我给你梳妆。”

鱼素音什么也没问，乖巧地过去了。

陆清珑让出位置，站到她身后，用梳篦给她顺发。

“你有什么才艺吗？”

“跳舞吧，小时候练过一段时间。”

“噢，有底子就还好，你放心，不会让你陪客人过夜的。”

鱼素音顿了顿，嗫嚅片刻，轻声道：“好。”

梳着梳着，陆清珑皱起眉，近看鱼素音的发丝上有些许白屑，也不像洗过之后的根根分明。

“你等我一会。”说完，陆清珑就出去了。

“噢，好。”

鱼素音在装满首饰的方盒里挑来挑去，捏了串玉髓耳珰玩，月牙上托着颗铃兰花苞妆的海蓝琉璃珠。

铃兰。

跟她还挺搭的，况且戴上去舞台效果约莫会好些。

鱼素音面朝铜镜，捏着弯钩往耳洞里扎，试了好几次，对着镜子分不清前后左右，疼得她皱鼻倒吸气，好在最后终于扎准了。

她摇头晃了晃，一只手托下巴，笑着欣赏荡来荡去的耳饰。

看也看够了，陆清珑还没回来，她在椅子上向后倒了下去，后颈枕着椅背。

头顶的横梁蛮精致的。

等到陆清珑端了一大盆用于洗头发的淘米水回来，开门就撞见鱼素音拿着段丝绸往房梁上抛。

陆清珑奇怪她哪里来的丝绸，再转头，床幔不见了，原来是鱼素音把床幔扯下来了。

“那个……铃兰小姐，需要我帮忙吗？”身后一个秀俏的女孩也端了个盆，里面装的是清水，她小心翼翼地询问。

“不必了，你放在门口就可以走了，谢谢。”

女孩点头，弯腰放下手里的盆就走了。

房间里，两人僵持不下，鱼素音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在陆清珑的直视下慢慢，慢慢地把刚抛上去的丝绸扯下来。

床幔飘飘然落下，有片刻时间遮住了陆清珑的视线。

她想着是不是因为鱼素音害怕在青楼受辱，想要留住一生的清白，所以才寻短见。

她们把床幔又挂了回去。

鱼素音看着她低头整理褶皱，一直没见人有质问自己的行为，于是手里不情不愿地揪着绸布。

陆清珑从床边抓起一根东西，也没看清是什么，就往鱼素音手背上敲。

鱼素音缩手低头，是条青白玉竹子，柔润光滑，粗细跟男性的某种物什相像。

几年前有贵客提议后找人制作出来的，经常被用来搞些花里胡哨的把戏，比如按照进入的竹节数给楼里的姑娘测深浅。

鱼素音停住，疑惑地观察，她不知道是什么，但是陆清珑知道。

玉竹子瞬间被扔回床上。

陆清珑心虚地试探性瞄了一眼，见她眸色单纯，松了口气，正色道：“你别紧张，我那不是在安慰你，她们真的不能拿你怎么样，我也不会在这里吃亏，不许做傻事了哦。”

鱼素音看向别处，低落地眨眨眼，乖乖应下。

“过来吧，我给你洗一下头发，等会去楼下晒太阳，到时候我跳段舞，你先看着，然后我教你。”

“好的，妹妹。”鱼素音终于笑了。

她的头发实在太长，所以陆清珑找了两个直径大点的铜盆，用来装素音的长发正好。

浸完淘米水后，陆清珑用清水给她洗干净，最后拿了块布帛给她擦头发，这也算项大工程。

好不容易结束了，陆清珑叉腰长叹一声，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