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北雪原篇（3）（1/3）

桃之靡靡第3章 北雪原篇（3）

回到屋里。

陆清珑褪去外衣，正准备松一松紧紧裹着皮肤的衣物。

折腾了一天，腰和脖颈一阵酸软，她想躺床上休息片刻。

这时礼貌的敲门声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少女困倦懒散的嗓音。

似乎有点熟悉。

陆清珑又随便合上衣服去开门。

门外，鱼素音抱了满怀的柴，她低头用膝盖把快掉下去的木柴往上顶了顶。

“村长叫我来替你屋里的火炉添柴。”她费劲地保持着一个姿势，好让怀里的东西不掉地上，说话闷声闷气。

陆清珑接过一半的柴，连忙道谢，友好地对她笑笑，隐约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放地上吧，我自己来就好了。”

鱼素音愣愣地抬头，“你……”会添柴？

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娇气的小姐，不怕烫手吗？

接着，陆清珑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把柴往炉里放，手轻颤着慢慢靠近，然后迅速往里一抛。

差点掉地上。

鱼素音弯腰，扶了扶那根快歪出去的柴，她朝陆清珑伸出手。

陆清珑悻悻地把东西还回去，鱼素音边添，她边用长长的铁钩子拨着玩。

明明灭灭的火晃悠来晃悠去。

陆清珑：“这火是不是有点小。”

鱼素音蹲着往后挪一步，瞅了瞅，然后掏出一根黝黑的吹火筒，朝炉里的柴堆吹气。

屋里亮堂了一瞬。

陆清珑迅速后退，她算是知道鱼素音脸上为什么脏兮兮的了。

鱼素音还在火炉前左瞧右瞧，任凭灰屑往自己脸上飘。

添完柴火，鱼素音掸了掸衣服就想走，却被陆清珑拦住了。

不知陆清珑从哪儿拿出的绢帕，上面绣着戏水鸳鸯，她凑到鱼素音跟前用绢帕为人擦脸。

两人第一次站直了挨得这么近，对比才发现鱼素音比她高了半个头。

眉浓若墨痕，睫毛下笼着一双含笑瑞凤眸，好似一泽秋波荡漾的水，沿岸栽着密密的芦苇。擦过的脸颊微红，朱唇皓齿，端的一幅清新娟秀的出水芙蓉画。

她身上携有清浅的香气，闻起来头脑更清醒，呼吸更通畅了。

鱼素音握住陆清珑的手，垂眸看着她，说：“我有难处，你会帮我吗？”

陆清珑捏紧绢帕，手缩了缩，打了个激灵，面上迅速泛起红晕。

“……会啊。”

鱼素音疑惑歪头。“你怎么了？”

陆清珑迷茫地眨着双弥漫着水雾的花瓣眸，娇媚诱人，她低头用另一只手搔了搔脸颊。“没事啊，可能，可能有点冷吧。”

这下鱼素音两只手都握住了她，声音隐隐带了点笑意。“取个暖吧。”

“妹妹。”

戏谑的语调入耳同时，陆清珑感受到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所包裹。

她抱紧鱼素音，发出猫崽一样柔软的低吟，像是在撒娇。

陆清珑对女生一向没什么防备，等她稍稍回过神，发觉自己刚才的举动，整个人都僵了。

鱼素音当做什么也没发生，顺着陆清珑的发丝抚摸几下，只觉得很好玩。

窝在她怀里的人乖极了，一动不动的，就这样过了一会，突然挣扎着离开她的怀抱，眼神飘忽，自顾自梳理束得松垮的发尾。

鱼素音想触碰陆清珑的脸颊，快要挨到时，陆清珑抬起头，眉眼平和，呆滞且无辜单纯。

她改为用手指示意，声音缓慢而温柔。“你的脸上蹭到灰了。”

陆清珑迟钝地点点头，把绢帕对半叠，往脸颊上擦拭。

她才想起来刚刚未完的对话，问：“你有什么难处？”

鱼素音笑了笑，毫不犹豫答道：“活着。”

“是经历过什么无法释怀的疾苦吗？”

“没有，但看得多了，就感觉没什么意思。”

“那你是自讨苦吃。”

鱼素音没有肯定，也没有反驳，她提点了一句：“这片村镇没有一个好东西。”

之后。

树梢生出莹白的月牙，万籁俱寂。

陆清珑侧躺在床上，手背垫着脸颊，她半阖眼 ，目光如月色冰凉，浮在空中，失去了焦点。

她有一个秘密，是她这辈子也摆脱不了的噩梦，也无时无刻不叫她记起不堪回首的往事。

无数次把她按进名为过去的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