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和三奶奶（1/2）

我是一个养子三爷和三奶奶

三爷是个倔老头，整天阶级斗争的脸，就像大家该他多少钱似的。

话不多，不爱说话，心里想啥根本猜不到，当大队支书好多年，屯子里都叫他三爷官面都叫老支书。

屯子里三爷辈分大，多数家庭都姓马，我们是屯子也叫马家屯。

三爷的父亲和我父亲的父亲是亲叔侄关系，我父亲称呼三爷三叔，我叫三爷爷。

我父亲的父亲早年离开了马家屯，到外面闯荡，落户在天津卫，我父亲也就变成城里人，三爷爷一支在屯子里繁衍生息，也是一个不小的家族体系，三爷爷备受屯子里的人们敬重，后来当上了大队支书，一干就是好多年，从初级社高级社到了人民公社，一直是屯子里的老支书，辈分大，资格也老。

三爷爷有两个亲兄弟，一个在省城当农林局长，一个在河北保定教书，我没见过。

三奶奶是个家庭妇女，耳聋，听力不好，听说是解放张家口被炮弹爆炸震聋了耳朵。

三奶奶闲来无事，除去家务事就是斗个小纸牌，纸牌是那种长条的形状，有饼子万子条子还有几个小金，多上张我忘了，当初三奶奶斗纸牌，还是我给三奶奶画的纸牌呢！三奶奶的老纸牌破烂不堪，我给三奶奶画了一副新纸牌，把三奶奶高兴的逢人就说，我家孙子能画纸牌。

屯子里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们都喜欢斗纸牌，有时也聚拢在三奶奶家斗纸牌，听说我会画纸牌，纷纷托付我给她们画一副，屯子里老太太们玩的纸牌大多都是我给她们画的。

后来婶婶拿回来一些纸张，让我画了几副纸牌，说是放到供销社代卖一回试试。

画纸牌很麻烦，把选好的纸张一层层表糊起来，一面是面，一面是里，面的一面用花纸，里面用白纸，白纸上画条子，万子，饼子，还有几张任务是小金，我记得有时迁，白娘子，小青，还有法海。

表糊好了纸张，放阴凉处自然干，然后一张一张画出来纸牌的大小，再一张一张画上去一万二万到九万的小人头像，条子没有人物头像，饼子也没有，只是一种图案。。。。。。

画完了，等墨迹和图彩晾干了，再把整张纸张裁剪开，变成一副副小纸牌了，对了，纸牌外表还要刷上一层桐油，这样的纸牌耐磨，玩的时间长久。

后来，供销社代卖的纸牌被抢购一空，成了畅销品。

婶婶被供销社安排协助我画纸牌，还有一个供销社大姐也被指定协助，两个女人就成了我的帮手，她俩负责表糊纸张，我负责制作纸牌。

供销社代销纸牌五毛钱一副，扣除代销费用两毛钱，给我的报酬是一副纸牌三毛钱，除去材料费和两位女助手的奖励金，我还能挣到一副纸牌一毛钱。

后来画纸牌太麻烦，我就刻出来模具，手工印制纸牌，那时我的收入不少，把积攒的收入汇给我的妈妈和姐姐，给大姐汇过钱，给二姐汇过钱，汇钱最多的是妈妈。

开始妈妈来信还问，你那里弄来的钱？可别干违法犯罪的事呀？妈妈不缺钱。

我说是我的劳动所得，请妈妈和姐姐放心，儿子不会干违法犯罪的勾当。

老太太们玩纸牌不算赌博，干部家里都有老太太，都玩纸牌，要是抓赌博的话，干部家的老太太早就抓起来了。

说起赌博，我们屯子里也有男人们喜欢赌博，大队长就特别喜欢赌博，解放前大队长还是长工的时候，把一年的工钱都输掉了，这是大队长老婆说的。

大队长赌博就是用掷骰子，掷的骰子用萝卜刻的，玩比大点，骰子上面一到六点，谁的点大算谁赢。

为啥用萝卜刻骰子？

有人来了发现不对头，萝卜骰子可以吃到嘴里，抓不到现行。

大队长也不是经常赌博，也知道自己是屯子里的干部，他是抓赌博没抓好，自己也参与了赌博。

一次十多了人围着掷骰子，大队长来了，大家一哄而散，大队长知道是赌博了，让记账的把赌博记录拿出来，赌博输了都记下来，回头再一起算账，只不过输赢赌资都是小物件，有的押上一只鸡，有的押上一只鸭，我没有鸡鸭，押上我的咸菜和天津炸酱。

大队长爱吃天津炸酱，就这样和我赌博一把，把他家鸡鸭押上了。

开始我输，输掉了我的咸菜和炸酱，最后还输点了妈妈寄给我的狗皮褥子。

后来我又赢了回来，把大队长家的女儿也赢了回来。

大队长有点输急眼了，最后一把押上了自己的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