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机（1/2）

嫡母卖粮我囤货,天灾逃荒吃肉香第4章 天机

大雪持续，遮天蔽日。

道路行走艰难，好在街市就在附近，半个小时后，江枣敲开一间药局的门。

药局伙计哈欠连天，支使江枣去别的地方，“天寒地冻，也不怕遭了风寒，我家老爷今天不坐诊，去别的药铺子问问吧。”

“赵院使医者仁心，乃我大烨朝杏林高手，既开门问诊，救治百姓，怎会因为雪欺天寒，拒绝走投无路的穷苦之人？”

江枣拔高音量，笑了笑，塞了二两银子过去，“伙计，你家药材全乎着吧？”

“当然，我们赵氏药局乃京城第一大药局，什么药材没有？”小伙计表情不耐，“宫里有的，我们这里都有，宫里没有的，我们这里也有。”

江枣小手一背，挑眉道：“跌打损伤，寒疾热症，妇女幼儿，生殖保健，还有五脏六腑，七经八脉各类疑难杂症，这些药方验方，只要赵院使能开，我全要了。”

小伙计遇着鬼似的退了两步，往后院赶去，“老爷，瞧病，有人瞧病。”

见到赵院使，江枣也是这个话。老头子左看右看，瞧出点端倪，“你是文昌街西头江家小姐？”

江枣实话实说，不卑不亢，“江清波外室闺女，行二，江枣。”

赵院使捋捋胡须，打量江枣，微眯眼神问了句，“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让赵院使见笑了，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婆媳官司，妯娌纷争，夫妻龃龉，子弟不睦，绝非一句两句能说得明白，旁人的佐酒小料，饭后点心，真落到自己头上，个中滋味自己品呗。”

江枣顺着赵院使的话，插科打诨嘲弄起来，那些传言？八成在套她话。

赵院使令小伙计沏了茶给江枣，笑眯眯说：“二小姐受苦了，老朽问的是……前段时间云隐真人下山收徒的事，二小姐冰雪聪明，有了云隐真人的点化，可有窥颇一点天机呀？”

搜罗原身记忆，江枣有了新发现。

云隐真人，乃京城殿堂级道观云隐观的观主。历经三代，已到仙龄，自崇嘉皇帝薨逝以后，便紧闭山门，参道悟法，再也没有下到市井人间。

九九重阳节，云隐真人忽然高调下山，在当朝宰相府邸打醮三日，而后对外宣布，凡子弟年满十六周岁，不论男女，凡选中者皆可纳入山门，成为其座下关门弟子。

消息一出，京城内外适龄少男少女蜂拥而至。

云隐真人，乃当朝皇帝的仙父，可达天听，大烨朝又有举荐贤良走仕途的传统，云隐真人收徒，名额再少也要搏一把。

大烨朝女子也可当官，原身听到消息以后，也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等待选拔。

两日后，云隐观对外宣布，云隐真人没有选中心仪的弟子，而且因为操劳过度，不得不回山门闭关养病。

坊间便传开，因为这界子弟资质不行，大家另谋出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话。

坊间又传，其实云隐真人有相中苗子，而且还是个闺女，可惜这个苗子没有福气，出身家底也不太行，最遗憾的是，居然当面顶撞云隐真人，说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话。

江枣拨弄两下茶盖，笑看对面的赵院使。

像这样隐秘的消息，市井底层人通常牛唇不对马嘴，知道个大概罢了。

具体的细节，像赵院使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高阶层，通常能听个圆乎。

传言里面的女孩，正是原身，江家二小姐，江枣。

“常言道天机不可泄露，既然是天机，我等凡俗之人，天资愚钝，灵性匮乏，怎么可能窥得天机，知晓天命？”江枣慢悠悠，眼神犀利道：“而今我大烨北有贼梁虎视眈眈，内有世家积弊和寒门崛起无望之纷争，纵先祖高皇帝苦心孤诣打下这康乐盛世，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云隐真人常说‘道者，无穷尽也’，我等升斗小民，裹挟于世间，不过求一个安字，顺应天命过活罢了。”

“好一个顺应天命为之！”赵院使兴奋不已，“没想到你一个小小女娃居然有这样的见识。”对面的老头喝了口茶，暗戳戳又问，“就是不知道你和云隐真人，当时具体的都聊了什么哇，或者他老人家透露了什么，二小姐莫见怪，瞻仰仙者多年，心痒痒啊。”

江枣噗嗤一笑，敲了敲茶桌，“这就要看赵院使的诚意，你也知道，天机不可泄露嘛。”

“好说好说---”赵院使大手一挥，喊伙计过来，“你将我平时写的那些药方验方全部誊抄出来，再多喊几个人过来，手脚麻利点，赶在今晚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