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非我所得,纵死不受（1/2）

干脆一起落第算了第10章 非我所得,纵死不受

二人考完回到书院后倒是清闲许多，直至深秋都一直在书阁帮张先生整理陈旧书籍。

期间有不少学子会来书院的书楼询问二人课业上的问题。

虽然大部分是来找师怀陵的，甚至有几个不认识人的会对着杨清樽喊师怀陵的名字。

杨清樽玩心起来，故意板起脸来捉弄过几次分不清他们的学子。

发现自己认错了人的学生大为惭愧，生怕自己的行为冒犯到了对方。

杨清樽偶尔的逗弄别人只是为了解闷，在见人上当后便会指一指盘腿坐在角落那忙着记录书名分类的师怀陵，笑道：

“方才不过玩笑，这个才是哈哈。”

然后师怀陵头也不抬的，回了他一句：

“你又逗人家。”

“嗯哼。”杨清樽心情颇好。

秋高气爽，从书楼一眼望出去可以看到从秋江上一行迁徙而过的白鹭。

白昼的时间在逐渐缩短，下学后已是夕阳西下，血红夕阳浸染在江面上，甚至还想洒进窗子里。

师怀陵帮学子解答完课业上的不解后，回身望向窗外，看不清的眉眼中映照的是一副山雨欲来的江色。

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已经被他堆到脑海角落中的记忆又再一次如抽丝般浮现上来。

怀陵、走，快走——

他猛地抬头，血红色的回忆同远处杨清樽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杨清樽见他迟迟不回应，便走了回来，走到他面前，挥了挥手道：

“你怎么发愣啊，张老先生叫我们过去呢……”

“无妨。”师怀陵咳了一声，收敛起原本有些僵硬的神色。

等他跟着杨清樽走到平常上早课的地方时，才知道是解试的榜单下来了。

原本消息早上就送来了，偏生昨晚师怀陵宿在书楼，连着杨清樽也窝在书楼将就了一晚上。一大清早马不停蹄从扬州赶过来送喜报的驿使扑了个空，还是早起焦急等待消息的掌事将人请了进去。

中榜者大多出自书院，有欣喜若狂抱书而泣的，有喜上眉梢书写家书的，也有部分时运不济落榜长叹的。

“师怀陵呢？怎么头名反而找不到人了，啊？”掌事也快上了年纪，但比起近几年来步履蹒跚的张老先生，尚且还算得上硬朗，眼见榜上的名字都念完了还没找到人，于是焦急地左右询问着。

“不用问了，没走丢。”张老先生被小童扶着，拄着拐杖慢慢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自从春寒料峭间病了一场，他的身子也愈发不好了，再也没了当初能提戒尺哐哐拍学生桌子的精神。

“这几天在书楼帮我理书呢，你看，这不就来了。”说罢他对着掌事指了指门口。

“你们怎么自己考完了都不上心——”掌事用手一拍大腿，痛心疾首地数落道。

杨清樽抱着整理出来的书卷来到张老先生面前，听见这个喜讯的时候没忍住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旁边跟无事人一样的师怀陵，忍不住欣喜道：

“听见了吗？师怀陵，你中了！”

“听见了。”师怀陵语调平淡地回应着，失笑提醒道“先生还在呢。”

“哦……”杨清樽自知兴奋过头，又乖巧地收敛了些，将手上的书抱好。

“咳”张老先生咳了一下缓解尴尬，对二人的小动作假装看不见，让他们将整出来的书单放在外间桌案上后，然后长叹道：

“过了解试，你们二人便算半脚踏入仕途了。”

“明日掌事会领你们去赴鹿鸣宴，扬州长吏都会来，席上恐有结交试探之意，你们二人切记谨言慎行。”

师怀陵二人皆正色回礼称是，张老先生叮嘱完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拄着拐杖往里间走去，背影不禁让人觉得有些落寞。

杨清樽这才想起来，他们来到书院的那一年，刚好是张老先生被贬后上书告老还乡的第一年，而如今才四年过去，张老先生却已经用上拐杖了。

用完晚饭后杨清樽闹着要去采风，师怀陵问他黑灯瞎火的能看见什么。

但是杨清樽不依，硬拉着人就往外走。

清溪穿过书院阁楼之间，夜空和月色下的潺潺流水像这一方秋色一样澄澈明朗。

师怀陵接过杨清樽递来的红枫，驻足回望身后，见夜间秋色隔断江天三十里。

他阖眸浅笑，然后攥紧了手中的枫叶，于秋风中拢杨清樽入怀，将他那还在红尘中发怔的清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