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铁质陷阱（1/2）

只不过是身为普通人的我第6章 铁质陷阱

“娘在打什么？”

男孩蹲在木屑堆积成的小山前，时不时看向母亲手中，那个放在长凳上的小木雕。

母亲坐在长凳的另一头，手上窝着凿子与铁锤，指尖还缠着布。

凿与锤的声音偶尔终止，就意味着她停下了——只为抹一把脸上的汗。

男孩并未得到回答。

母亲只是麻木地重复着敲击的动作，好像自己也是一件可动木雕，只能依照特定的轨迹运动而已。

沉默许久，男孩只好转头去烧饭。

于是，烟火的气息从棚屋中离去。

……

“这种茅草房，感觉就好像是俩世纪前的产物……但即使是那个时候，京师周边也没有差不多的地儿啊。”

系荀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门。

预想中质朴的内饰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茅草屋背后的小院子——即使上一刻它还并不存在。

不知怎的，茅草屋好像被一笔带过。

当系荀回过神来时，两人就已经站在了院子中。

系荀看见了两座没有脑袋的人形木雕。

一只大黄狗坐在院子里，好像在守护自己唯二的家人。

可地上布满了血痕，从木雕脚下一直蔓延到大黄狗处——它的胸前，有一个难以忽视的洞。

感受到血腥味忽然重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普尔稍稍皱起眉头。

他有些担心系荀，所以朝前走去。

“细狗，那里有什么？”

“一只被杀了的大黄狗，应该是这家人养的宠物吧。”

“不是狗狗的味道，是人类。”

看着普尔蹲在血迹前，含着手指砸吧嘴的样子，系荀愣住了。

“这儿也不像有其他尸体的样子啊……等等，您尝了？”

“嗯。”

“真、真没事儿？万一这血里带毒……”

系荀说到一半就住了嘴。

这个想法好像离谱过头了。

不过谜境绝对不能用常理揣测——系荀就曾吃过大亏。所以系荀还是烧了张祛除厄物的符咒，给普尔泡水服下。

……仪式感还是不能少的。

叮嘱普尔不要再到处乱吃东西之后，系荀检查起了那两个木雕。

根据体型和衣着勉强能判断出，是一位瘦弱的妇人与她的孩子。木雕肩膀以上的部位不知去向，切面平整，且都有两处长短不同的方形凹陷。

“……是长短榫啊。”

系荀简单做了判断。

制作者的手艺并不精巧，反而像是随手赶工出来的半成品。现在想来，那段木阶梯独特的粗糙感估计也是类似的暗示。

意味着“木工”占据了中枢内心很大一份位置，但中枢对此并不重视。

对于系荀来说，当下目标已经很明显了——找到木雕的部件，并将其拼接完整。

“普尔，咱们该下山干活儿啦。”

“要去哪里？”

“您能闻到气味，没错吧？”

“嗯。”

“那就好办多咯~”

系荀抓出一把空符纸，像在训狗似的教普尔记住这种味道。

“……”

普尔忽然反应过来了。

是那段螺旋向下的冗长隧道。

“……细狗。”

“您怎么了？是担心认不出来吗。”

“谢谢。”

听到这样没头没尾的致谢，系荀却也能推断出个所以然来。

“嗐，我还以为啥呢。谜境法则对咱们的联系有限制，不过要是让您慢慢试探下去，三小时的大言可就收不回来了啊。”

普尔点了点头，便跟着系荀下山了。

赶路并未花费多少时间。

不如说，那所谓的山不过是个小土坡，只是由于密密麻麻的钉刺之海而造成的小小视觉差错。至于远处没有钉刺的区域，应该就是谜境的边界吧。

既然谜境没有令符术失效，系荀打算直接整个活——速通。

像普尔这种不知道符术的中枢，谜境的底层逻辑就规定了“符术”并不存在；而不相信符术效用的中枢，符术便诚如其所想那般无用。

听起来十分“唯心主义”，而谜境确实就是这样不讲理的东西。

上次在蜥蜴休憩之森就没法想象符术，但如果能借助符术探索秘